90-100(20 / 35)

因公子瞿冲撞,她落下了腹中胎儿,因月份尚小胎位未显,至今还被瞒在鼓里。”

事发后,熊昶勒令后宫统一口径,前朝更是对此事一概不知。

如同被无声的惊雷击中,巫阖瞳孔紧缩,浑身僵直。

胸腔中似有蚂蚁在啃咬,酸麻刺痛却无法抓挠,心疼和自责全都转化成对熊昶的滔滔怨怒。

想到以犯了宗祠忌讳之名被派往陕地戍守王陵的何夫人和公子瞿,巫阖心底冷笑阵阵,总算是明白了这背后的缘由。

依他看来远远不够,楚王昶还是念及了往日旧情,真是便宜了这对母子。

见巫阖抿唇不语,眼里寒气外露,荣葳内心越发焦急。

后宫走向逐渐不受她控制,她怕误了大事,不敢再对巫阖有所隐瞒,当即放低了姿态,“她一直希望跟巫大人您见一面,应是想问出宫后的事,依巫大人看,此事该如何妥善处理?”

荣葳不知道巫阖已暗中起了背离楚国的心思,只坚信他是想杀了怜妫以匡扶楚国社稷,便觉得没有必要安排两人提前见面,当初对怜妫所言‘见面详谈’,纯粹是没有经过深思的安抚之语。

可现在避子丹一事火烧眉毛,万一此事暴露后怜妫回过味来,不再信任她,将此事对王上和盘托出,首当其冲的便是她这个王后。

袖中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想到造成怜妫如今处境的元凶,巫阖的眼里浮现几不可见的泪光,他侧过身去背对着荣葳,哑声道,“为免走漏风声,不必提前见面。”

纵使他悔恨万千,也无力改变过去,只能着眼当下,重新为她谋划出路。

“她若再问,你就说,出宫之后由我亲自送她回秦。”

“至于避子丹,”他扭头低眉下瞥,看向战战兢兢的荣葳,“为了两月后的安排不出差错,我会调度前朝势力帮你遮掩。”

荣葳这才松了口气展露笑颜,她就说,巫阖的人想进后宫,必定得需要她的帮衬。

巫阖亦微微勾起嘴角,他语含春秋,只说帮她遮掩这一时,没说帮她遮一辈子。

两月之后他背楚而去,被朝堂政敌追查以致暴露,使眼前之人遭到牵连,便不是他所能顾及的到的了。

从荣葳那得了肯定答复的阿怜总算求到个心安,不再出宫触霉头,专心留在雀台将养身体。

朝堂上的巫阖则一反常态高调行事,有意加入楚王后阵营,助其稳固后位,被与他对外政见不同的保守派破口大骂。

政敌以为他觊觎着未来楚王公子珺的辅政之位,骂他失了客卿的风骨,没了放眼天下格局的开阔胸襟。

后宫中,熊昶派出的人刚找到牵涉避子丹的太医令不久,那太医令便于家中自缢而亡,只留下一封疑点重重,语焉不详的罪己书。

而得了巫阖承诺的荣葳稳坐凤仪殿,盼着宫宴时迎亲子公子珺归楚,再送怜妫出宫入黄泉。

看似风平浪静的两月,众人各怀鬼胎。

宫宴前几日落了一场雪,仿似洗尽世间尘埃,带来好几天没有遮掩的透澈的蓝,夜空中星星依稀可见,闪烁分明。

雀台内银碳烧红,玉瓶中插着的新鲜红梅上还挂着融化的雪水。

日夜期盼的这天终于到来,阿怜既激动又害怕,生怕出了什么岔子,总有种脚不沾地的虚浮感。

桌上是晚些时候将被呈上宫宴的吃食,熊昶派人做了一份提前送来雀台,拉着她一起享用。

因怜妫身份有异,他不能把她带到宫宴上,只能这样做暗示她在他心里足以同席天下的位置,哪怕当事人对此毫不在意。

穿着隆重赤红礼服的熊昶没戴冠冕,热络为她布菜的样子全不似掌握一方生死的君王。

见她不动筷,熊昶眼眸一暗,耐心询问道,“不喜欢吗?”

阿怜怕露了马脚没敢看他,随口道,“我没胃口。”

熊昶却立马紧张起来,隐晦的目光看向她藏在柔软衣裙下的小腹,“是哪里不舒服?”

自那次落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