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田安走得太快,并没有听见她的声音。
萧母无奈笑道:“还说没事,这都病糊涂了”
说要回房休息,结果反而是往萧伯瑀的庭院走。
一旁的侍女开口道:“夫人,要不要奴婢去提醒一下?”
“也好”萧母点了点头,下一刻,她又摇头道:“罢了,我去吧,你去熬一些五神汤,给他祛风散寒。”
“是。”
来到庭院,入目便是几名侍卫守在门口处,神情肃穆,戒备森严。她心中疑惑更甚,伯瑀的院子何时需要这般戒备?
她刚走近几步,侍卫们便恭敬行礼,“夫人,请留步。”
萧母表明来意,侍卫面面相觑,却仍未让开。
萧母心中疑云更浓,正欲再问,忽听院内传来田安的声音。可萧伯瑀并不在,田安在院子里和谁在说话?
她不再多言,径直绕过侍卫。
侍卫神色微变,可又不敢伤及她,便硬着头皮拦在跟前,“夫人!请止步。”
动静惊扰了院中之人,田安慌忙出来查看,见是萧夫人,神色骤然慌张起来,他磕磕绊绊道:“夫人您怎么来了?”
萧母看着他,“你在怕什么?”
“没没什么。”田安低着头,不敢直视。
萧母再迟钝也发现了不对劲,这些侍卫根本不是萧伯瑀的人。而且,田安向来不善于撒谎,很明显,庭院里面另有其人。
“谁在里面?”萧母放缓了声音,能与萧伯瑀住一个院子的,必是关系匪浅之人。
既是朋友,她又岂能拿出咄咄逼人的态度。
田安支吾了半天,就是说不出话来。大少爷吩咐,陛下的事情暂时不要让萧夫人知道,可现在火烧眉毛了,田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萧母眉头微蹙,“连我也不能说?”
田安正想着如何解释时,一道声音传来。
“萧夫人,请。”小酉子上前道。
田安一愣,神色慌乱地与他对视。小酉子摇了摇头,这是陛下的意思,他也只能照做罢了。
萧母看着小酉子,心头猛地一跳,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浮上心头。
她快步朝屋内走去,心里越发不安。
屋内,赵从煊半倚在榻,面容苍白却难掩矜贵,虽只着素衣,却仍透着不容忽视的威仪。
萧母浑身一震,几乎站立不稳。她怎会认不出?这是……当今天子。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田安急忙上前扶住萧母,小声道:“夫人,此事说来话长……”
萧母却缓缓抬手止住他的话,她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朝着榻上之人缓缓行礼,“臣妇……参见陛下。”
“萧夫人不必多礼。”赵从煊示意小酉子将其扶起。
萧母缓缓直起身,神色已经平静了下来,她看向田安,轻声道:“田安,你先出去。”
田安面色为难,可不敢拂了她的意,“是”
屋内一时寂静无声。
终于,萧母唇边含着得体的浅笑,开口道:“伯瑀向来节俭,连住的院子也是陈设简朴,陛下龙体贵重,屈尊下榻于此,实为伯瑀之过,还望陛下莫要怪罪。”
赵从煊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瞬。
萧母表面是请罪,实际上却是怪罪他为何会在萧伯瑀的院子。
一旁的小酉子说道:“陛下微服出巡,一时龙体欠安,幸得萧大人照料。”
“能为陛下分忧,是伯瑀的福分。”萧母垂眸,淡淡道:“只不过,君臣有别,伯瑀此事做的实在是失了分寸。”
赵从煊听出她话中深意,眸光一暗,胸口隐隐发闷。
面对萧母隐忍的责问,他没有办法反驳。当年是他执意将萧伯瑀贬至岭南,萧家上下多次求情,他却视若无睹,如今这个局面,他怨不得旁人。
他缓缓开口:“是朕负了他。”
萧母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