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绅老爷匆匆离去,很快便有人回话:“听说,那几位老爷高价换来的符水,是壮阳之用。”
几人轰然大笑,“这也有人信。”
“县令大人只关押那小子三天,等他出来,可有他好受的了。”
“话说那小子什么来头,我一开始还真被他那一行头给骗了。”
“这种招摇撞骗的人,呆一个地方没多久就得跑了,哪能看出他是什么人。”
“”
夕阳西沉,窗外华灯初上,此地远没有长安热闹,只有三三两两的店铺尚未打烊。
赵从煊来到县衙,他借故住在客栈不习惯,想要住进县衙里面。
萧伯瑀实在猜不透陛下的心思,他只好吩咐田安收拾一间客房。
田安连忙应声,他一边带着赵从煊往厢房走去,一边说着萧伯瑀这一年多来在天峪的政绩。
在他看来,只要皇帝金口一开,那他们指不定就能回长安了。
田安说得极为详细,就差把萧伯瑀的日常起居也说了。
赵从煊听着,却一个字都没说。
田安心脏骤然一停,心里生出了一个细思极恐的想法,他想起上回圣旨下达岭南,命他们两个月内剿匪,若是失败,便极有可能人头落地。
那这一次,皇帝该不会就是为了找到萧伯瑀的把柄,彻底赶尽杀绝吧
他越想,越觉得如此,原本滔滔不绝的嘴也停了下来。
赵从煊见他安静下来,便转头看向他,“怎么不说了?”
“说说完了。”田安勉强笑道。
赵从煊轻轻颔首。
田安这才醒悟过来,怪不得方才萧伯瑀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安置下来后,田安连忙回去和萧伯瑀禀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大少爷,我们怎么办啊?陛下该不会真的要赶尽杀绝吧?”
萧伯瑀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你多想了。”
“大少爷,你刚才是没看见,陛下一个字不说的时候有多可怕。”田安委屈道:“早知道安排陛下去东厢的客房了,这样至少离得远一点”
萧伯瑀手上的笔尖一顿,“你安排去了西厢?”
“对啊,西厢环境清雅,不对”说着,田安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完了,上官姑娘也在西厢,万一半夜孩子哭闹声吵到陛下,陛下一发怒,我是不是完蛋了?!”
皇帝肯定正愁找不到把柄,这下好了,他这是亲自将把柄送过去。
“我我马上收拾东厢,让上官姑娘移居过去!”田安甚至没来得及听萧伯瑀说一个字,便匆忙朝外面走去。
西厢内。
赵从煊隐约听见庭院传来说话的声音,他从窗外看去,只见一个女子站在连廊下,正逗弄着地板上练习爬行的婴儿。
婴儿咿咿呀呀地笑着,小手拍打着地面。
忽然,婴儿的面前出现了一道身影,他好奇地抬起头,乌溜溜的眼睛和赵从煊的视线对上。
上官绵连忙起身将孩子抱起,神色有些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西厢住了客人,是不是吵到公子了?”
她不认识赵从煊,赵从煊却认识她。一个与萧伯瑀、肖承焕都有关系的女子。
“无事。”赵从煊道。
婴儿似乎不怕生,咿呀地朝他伸手。
上官绵看他衣着华贵,又住在西厢,便问道:“公子是县令的朋友吧?”
朋友
赵从煊不置可否,“算是吧。”
上官绵面色微疑,这算什么答案?
“你和他何时成的亲?”赵从煊忽然问道。
上官绵有些意外,一时不知该作何回答,这人着实奇怪,若是萧伯瑀的朋友,却又不敢大方应下,若不是,为何能住进客房里?
她只好含糊道:“一年多前。”
萧伯瑀来到岭南也就一年多的时间,也就是说,他来这里后不久,便娶妻生子了
赵从煊身形微晃,霎时间头疼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