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务繁忙为由婉拒。
御书房外,萧伯瑀远远便听见了殿内传来的琴音,他微微攥紧了手掌,而后,还是缓步入殿。
殿内,听着嘉妃弹着的曲子,萧伯瑀不可置信地看向座上的赵从煊,那是他曾为陛下弹奏的曲。
嘉妃似乎对这个曲子不熟练,期间弹错了好几个琴音,赵从煊却不甚在意。
直到小酉子小声禀报:“陛下,萧大人来了。”
赵从煊这才抬头看向珠帘后的身影,他屏退旁人,也包括嘉妃,“都退下吧。”
见萧相的到来,众人便连忙起身离开。
“萧大人怎么来了?”赵从煊笑着道。
萧伯瑀望着他,心底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着他喘不过气,他甚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陛下不似从前那般上前迎来。
“怎么不说话?”赵从煊嘴角的笑意垂了下来。
“陛下可还记得”萧伯瑀终于开口道:“一年前,您曾答应臣一件事情。”
赵从煊垂下眼眸,似思索着,“一年前啊,倒是有些久远了。”
萧伯瑀一步一步上前,他跪在案前,伸手攥住了赵从煊的手腕,沉声道:“陛下可还记得,您答应了我,待北狄之患解决后,便随我去见一个人。”
赵从煊轻声道:“这件事,改日再说吧。”
萧伯瑀的掌心似乎格外滚烫,赵从煊轻轻挣脱开来,又假装是去拿杯茶水解渴。
可他刚伸出手,又被萧伯瑀抓住了手腕。
在他愣神之际,萧伯瑀扣住了他的后颈,便倾身吻了上来。
这个吻实在说不上温柔,唇齿间的掠夺带着一丝丝血腥味。
“萧”破碎的斥责从齿缝溢出,赵从煊想要推开萧伯瑀,却被他牢牢禁锢在怀中。
萧伯瑀的吻从最初的强势掠夺,逐渐转为温柔缠绵,他轻吮着赵从煊的唇瓣,想要像从前那样得到对方的回应。
可事实却是,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萧伯瑀缓缓退开些许,却见赵从煊闭着眼,似乎是不愿见到他。
他甚至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陛下”萧伯瑀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赵从煊终于睁开眼,眸中平静,他没有斥责萧伯瑀,只淡淡道:“我累了”
殿内陷入一片寂静,沉默得令人窒息。
“好”萧伯瑀缓缓起身,他后退一步,恭敬行礼,“臣,先行告退。”
许是陛下今日累了,他改日再来便是。
萧伯瑀不知是怎么回到相府的,待他拿起竹简批阅时,才发现掌心掐出了几道血痕。
一旁的李善诠见状,便自作主张道:“大人,不如由下官代笔?”
萧伯瑀一怔,随即点了点头。
就这样,李善诠按照他的意思代笔批阅,过后,萧伯瑀再查看一遍。
一些零碎的小事,萧伯瑀只匆匆瞥了一眼,便将奏折放到一边。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萧伯瑀夜间辗转难眠,便秉烛办公,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不去想一些事情。
转眼,七月将至。
一封密信传到朝中,其大意是,“北晟”政权的靖天帝赵铎逝世。
眼下正是一举收复“北晟”代地的好时机。
皇帝赵从煊当即下令,封萧长则为征北将军,率五万兵马收复代地。
七月下旬,大军北征。
与此同时,朝中悄然发生了变化,萧氏的朝臣以各种缘由被调到各地为官。
即便调任的缘由非常合理,但萧伯瑀还是看了出来,这些都是陛下授意。
看着调任的名单,萧伯瑀笑了笑,是不是有一天,他的名字也会出现在这里。
皇宫,宣政殿。
一摞弹劾奏疏摆在案前,宋百鸿开口道:“陛下,都在这里了。”
赵从煊翻看着,眉间看不出喜怒。
“结党营私、擅权专政、纵容族亲强占田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