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怎么办?”
“尉迟徽已投降,殿下不必担心。”萧伯瑀道。
赵从煊小声道:“那万一……他是诈降呢?”
萧伯瑀思忖了许久,才道:“臣定会护殿下周全。”
以目前的局势来看,尉迟徽的确十有八九是在诈降,但他竟敢单刀赴会,这点倒是令人生奇。
若是陈威直接杀了他,那即便他是不是诈降,都无济于事了。
这些事情,萧伯瑀并不想让宁王烦心。
二人又说了好些话,才依依不舍地回府。
萧伯瑀站在高楼,一直目送赵从煊的身影消失后,才起身回去。
回府的路上,周遭似乎有几道目光紧盯着他,萧伯瑀的脚步一滞。
很快,一名侍卫上前小声道:“大人,有人跟踪。”
第28章 宫变 叛军与朝将勾结逼宫、真假九皇子……
夜, 宰相府。
“禀大人,人跟丢了。”侍卫跪下请罪,“卑职无能, 请大人治罪!”
萧伯瑀的目光微微一闪,眉间浮起愁绪, 他缓缓开口道:“罢了,我知道了, 先下去吧, 加强戒备, 以防节外生枝。”
“是!”侍卫领命退下。
次日,萧伯瑀又下令, 命执金吾暗地加强长安城的防卫。
但朝廷将重心都放在冀州反叛军身上, 从而忽略了长安城悄然的异常。
在众人疏忽之时, 长安城内外多出了许多异域商旅, 但他们手上的通关文书, 以及车马的货物都挑不出半分问题。可在这个时机,这些商旅的出现实在过于奇怪。
…………
九月, 北风卷着枯黄的落叶,在街上翻滚,偶尔被行人脚踩碾过, 发出细碎的声响。
冀州传来消息,鸿门宴上,尉迟徽死了,其手下将领分割势力, 四下奔逃,俨然成了一团散沙。
皇帝龙颜大悦,在宫中大摆御宴。
九月二十一。
宫墙之内, 御宴正酣,丝竹之音绕梁不绝,杯盏相碰,笑语盈盈,一派歌舞升平。
长安城外,夜幕如墨,忽地一束火把撕裂夜幕,如赤龙怒目,骤然腾空。
紧接着,第二束、第三束……无数火把接踵而至。
冲天而起的火光将夜空映红。
“怎么回事?”城楼上,一名巡查的侍卫官诧异地停下了脚步,双手下意识地放在腰间的横刀上。
“咻——”
一声尖锐的破空之音骤响,冷箭直直地射中侍卫官的心口,他身形一晃,神色错愕,随即嘴角呕出一缕血迹。
周遭侍卫连忙拔刀,四处张望,大喊道:“有敌袭!”
侍卫官看着不远处越发靠近的火光,他死死地攥着身边的小侍卫,“快!速速入宫禀报……”
“快!快去!直城门有变!”一道声音厉喝。
直城门在长安的西侧,可直通未央宫要道。
话音未落,长安城内,那些白天还在西市叫卖的“商旅”从暗处涌了上来,此刻他们全都亮出了兵刃,训练有素地分成数队,直朝城门而去。
守城门的守卫凭着最后的力气点燃了烽火台,烽火冲天而起,长安城内外顿时一片混乱。
西侧城门,在叛军里应外合的猛攻下轰然洞开,反叛军的铁骑如决堤般涌入,伴随着震天响的高呼冲入长安。
“杀暴君,诛奸臣!”
刀光映着火光,将夜色切割,城中百姓惊慌四散,尖叫哭喊声此起彼伏,叛军沿途纵火,商铺民宅被烈焰吞噬,黑烟滚滚,遮蔽了半边天空。
偶有官兵试图阻拦,却被叛军骑兵冲散,顿时血溅长街。
这些突然出现的反叛军似早有预谋般,其势如猛虎。
消息传入宫中,正喝着美酒的皇帝见带血的守卫急急冲入,怒而将酒盏砸在他的身上,“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启禀陛下,反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