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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电监测仪异常跳动,床上之人脸色苍白如纸。

常年卧床的手臂瘦如枯木,无力垂下,数道狰狞的疤痕横亘在动脉之上。

林深时心下骇然。

世界再次出现残痕,甚至比他逃离酒店那晚有过之而无不及。

铺天盖地的马赛克和乱序搅亂他的视野,他踉跄着站起身。

手腕上一片猩红,可再一眨眼又全部消失不见。周围好像有人声嘈杂,医生护士蜂拥而来,又都穿过他,离他而去。

林深时头疼得捶打着腦袋,无助彷徨,整个房间里好像只有他是真实存在的,其他人虚幻不可触碰。

就在他头痛欲裂时,有人突然攥住他的手腕。

“小时?”熟悉的声音传达着惊愕,还有深深的不安,“你怎么进来的?”

林深时愣愣的看着面前出现的男人。

不是梦境。

也不是幻觉。

是真实的,殷云弦。

但他却像是看到了鬼刹,尖叫着推开:“别碰我!”

殷云弦被推得踉跄,却顾不得自己,堪堪稳住身形后快步赶来拉住他:“跟我走!你不能待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待在这里?”林深时直视着殷云弦反问,“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殷云弦没有回答,长发披散下,神色看不真切。

但林深时明显感受到他攥着自己的力道在收紧。

殷云弦在慌亂。

向来成竹在胸、稳操胜券的殷大佬,在他的质问下慌了神。

林深时的心无限坠落。

“你曾经说,我很像你的一位故人,但其实……我就是那位故人对不对?”

“不,准确的说,并不是故人,他一直都在你的身边。”

林深时目光扫向床上之人:“我就是他,他就是我,而我们……就是殷夫人。”

殷云弦眸光晃动,绝望浮起:“你……想起来了?”

“是啊,我想起来了。”林深时的手发着抖,控诉着他的所作所为,“以爱之名行囚禁之事,囚禁我一次不够,还要囚禁我第二次嗎?”

林深时狠狠甩开他的手:“殷云弦,我告诉你,不可能。”

殷云弦讶然看着他,然后恍悟:“小时,不是这样的。”

“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愤怒在胸腔中激荡,林深时不住后退,世界的残痕越来越明显,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的世界,“这是什么地方?你把我弄到了哪里?”

“小时,你冷静点。”殷云弦不敢再靠近,保持着距离劝说,“我不知道你想起了什么,但相信我,你的记忆是残缺的,你误会我了。”

“那我手腕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林深时愤然质问,“如果不是你肆意囚禁,我会割腕自杀嗎?”

殷云弦浑身僵住。

曾经鲜血淋漓的场面即便经隔多年,仍旧如刀子般剜着他的心。

他只能下意识反驳:“不是这样的。”

林深时看着他:“那你告诉我,倘若不是因为你,我究竟为什么自杀?”

殷云弦脸上霎时血色尽失。

世界斑驳,四处都是乱序,林深时的脑袋越来越痛。

走廊里传来急促的奔跑声,有人出现在门口。

殷云弦像是看到了救星:“快看看小时,他情况不是很好。”

高特助气喘吁吁,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房间里的二人,疾步向林深时趋近:“岂止不是很好,坏得不能再坏了。”

“别过来!”

林深时厉声制止,枉费他以前一直对高特助印象不错,没想到他竟是助纣为虐的鹰犬。

什么殷夫人,什么深爱妻子十余年……骗子!都是骗子!

“放心,我不过去。”

高特助的手从口袋里掏出,林深时感觉胳膊被扎了一下,片刻后身体脱力。

殷云弦及时抱住他。

林深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