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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儿还没来得及顾及。

此时经殷云弦一提,疼痛霎时席卷脑海。

“嘶………”

林深时有些站不住,被殷云弦扶着坐到床边,右脚被抬起,他下意识向后缩。

“别乱动。”

殷云弦按住他的脚踝,整个人半跪在他的面前,将赤裸的脚放在膝盖之上。

“那……麻烦您了。”

林深时不好再拒绝,只能先道谢。

殷云弦没有回应,他的注意力好像都被他脚底的伤痕吸引,眼眸深沉幽暗,隐有怒涛翻涌。

而当林深时眨了下眼睛再去看的时候,又已是一片平静。

手指沾着药膏塗抹在伤口处,殷云弦的动作异常轻柔,膏体落在皮肤上,带来微凉的温度。

他分外有耐心,一点一点将每一处伤口都塗抹周到。

发丝垂下,半遮着他的臉庞。

这是林深时第一次以俯视的角度观察殷云弦,男人的睫毛纤长,浓密挺翘,皮肤白而细腻,五官俊美,倘若不是因为左眼角下那长入耳廓的狰狞伤疤,殷云弦的颜值丝毫不输当红影帝祁连。

而在林深时眼中,伤疤却并不是减分项,它中和了精致五官构成的雌雄莫辨,更添几分成熟男人具有的独特韵味。

那股从刀山里挣扎而出的强劲,与血海里生存下来的狠厉,恰到好处的契合殷云弦的身份。

不过……

林深时一阵恍惚。

这位在商场里白手起家拼搏至今的殷大佬,在他面前却没有丝毫大佬的冷僻高傲,此刻更是半跪在他的面前,捧着他的脚为他上药。

一抹怪异的感觉浮上心头。

殷云弦说道:“你在《长月星河》里表现很好,很多新电影递来片约,你的伤要尽快好,下个月的行程已经排满了。”

林深时:“……”

原来只是在担心摇钱树。

“好。”

林深时放松下来,他真是被虞兰昭弄得草木皆兵了,殷大佬深爱着殷夫人,这是高特助都亲口承认的,人家夫妻少年相识十几年的情谊,又怎么会对他有企图呢。

殷云弦帮他把双脚全部上好药,又发现他的手腕上也有伤,周身气压明显低沉下来。

林深时连忙说道:“殷总,您放心,现在是冬天,衣袖可以盖住,不会耽误后续工作。”

殷云弦沉默不语,又把药膏涂抹在双手手腕,最后收起医药箱放在床头柜上:“早点休息,明天李妈会把三餐送上来,你不用下楼。”

李妈是别墅里的保姆,林深时以前来的时候见过。

殷云弦脸色莫名,林深时拿不准他是不是在生气,只能点头道谢,又补充道:“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你不用道歉。”

“错的从来不是你。”

殷云弦转身离开。

林深时坐在床边发愣。

他不是耽误工作进度了吗,为什么不用道歉?

离开二楼,高特助正候在客厅。

“殷总,如您所料,在那条街不远处的酒店里查到了虞兰昭的开房记录。”

殷云弦脸色霎时阴云密布。

“好得很。”

他的声音几乎从后槽牙挤出,眼底一片阴郁。

“去找几个人,给我打断他的腿。”

高特助脸色一变:“殷总,不好吧,他毕竟……”

“让你去你就去!”

殷云弦眼底赤红一片,在林深时面前强撑的平静彻底被怒火吞噬。

高特助瞬间噤声,不敢再多说什么,转身而去。

“等一下,”殷云弦叫住了他,“我让你买的药买了吗?”

“买了。”高特助连忙递过去,“药膏外涂,一周之后能好。”

“要一周啊……”殷云弦指尖摩挲着药盒,唇角勾起,眼底却是森然的狠厉。

“让他们狠狠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