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赶紧出去,不耽搁大少爷擦洗身子。那双冷刃似的眼睛,咻咻咻地在他背后不知插了多少把刀子。
临走奈宁好心提醒道:“门窗就不关了,通风透下气,我在外头洗床单被褥,不会过来的。”
这原本就是大热天,水温稍热就好了,小哥儿烧的水却稍稍有点烫手,泼到身上就更加烫了,但意外的舒服,一点一点地擦洗,沉寂已久的肌肤叫嚣着。
他先擦的上身,将下面的衣裳都湿完了,这才褪了裤子。
看着自己受伤的脚,神情阴郁,至今还发脓溃烂,恶心得他想将脚剁掉。
大夫说就算好了,将来也是跛脚。
跛脚?那算什么好!他宁愿去死,也不要跛脚。跛脚说明此生与科举无望,他寒窗十几载,逢考必中,信心满满去考乡试,却换来如此结局,叫他如何甘心。
爹娘死了,他前途也断了。被搬回家里养伤,一开始大家还来慰问两句,没两个日就原形毕露,借着抚养他的名义,开始争夺他的家产。
好笑,他虽未及冠,但也不是小孩,用谁来抚养他?
他受伤腿脚不便,饭菜却是远远的放在一边,清汤寡水,一日比一日敷衍。
从来没人烧热水给他擦洗,从一开始给他找过大夫,后头就没有再找了,任他的伤口流血发脓。
反而是这个不知道有何居心的小哥儿,比任何一个亲叔伯都用心。
他不是没有想过不让他们诡计得逞,但他以后会跛脚,这一个消息如滚滚天雷砸得他昏头转向。
就连他的未婚夫郎一家听到这个消息,也明里暗里提了几次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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