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有压价,二顺子能来,自是知道行情,帮着从中周旋。
“陈夫人,咱们这田地一亩成交价都是二十两出头,这二十五两怕是贵了。”
陈夫人嘴一扁:“那我们不卖了!”
奈宁萧练对视一眼,没有开口。
二顺子道:“陈夫人价钱不好,咱们可以好好商议,可不好开口就说不卖了,萧公子萧夫郎如此有诚意,都亲自上门来了,茶水都没得一杯凭白赶人走,下回我们可不敢把人往你这边领了。”
陈夫人脸色很难看:“能少些,但也不能太少。”
奈宁起身道:“先看看地。”
陈夫人嘀咕道:“地有什么好看的。”
奈宁不理她,说这话,要不地不好,要不就是地还没种明白。
来到田野,陈夫人指着大片的田地:“从河流开始,一路到竹林那边,再到另一条田埂,这一片都是我们的。”
奈宁看向二顺子,后者点了点头。
陈夫人转头看看他们背后的那一片地,脸色不好,小声道:“原本这一片也是我们的。”
奈宁好奇道:“谁家买了?”
陈夫人道:“说是钟大人家。”
奈宁脸上露出个笑:“那感情好,我夫君与钟三公子相识。”
陈夫人讶异地看了奈宁萧练一眼,看回自己的田,道:“咱们水稻都种下了,价钱不得贵些。”
二顺子道:“陈夫人,您这话说的,请人种一亩水稻才多少钱。”
陈夫人脸更黑了。
早春水稻泡种育苗再到插秧,这确实不费劲,请一个妇人,三十文都不用,一天就能插一亩多地。
费劲的是犁地,但犁地请牛一亩也不过百文。
谷种再贵,也不过几斤,还是去岁自留的好种,说白了不过是谷子,谷价不过一文二三。
每日在田里干得腰酸背疼,到头来就是轻飘飘的一句,才多少钱。
陈夫人顿时心酸得想坐地痛哭,后面的良地原是他们家的,前面这良地眼看也要卖出去了,然后这钱还不能进他们荷包,早被那逆子给赌输出去了。
突然她脸色一狠:“若你们能帮我家改户籍,帮我们保密,这一百多亩地全部卖了,二十一两一亩给你们!”
看来又要麻烦钟三公子一回,此事就这么说定了。
回到陈家,奈宁萧练也不再进去,一个三十出头穿着不错醉醺醺的汉子看到他们一行,脸色狂喜,酒醒了大半:“娘,钱是不是已经筹到了?”
陈夫人依然是一张黑脸:“没有,价钱没谈拢。”
上了马车,萧练道:“买这些地,恐怕不得安宁。”
那陈夫人看样子是不打算在此久留了,甚至那个儿子,她也想抛弃了。
奈宁道:“他敢!”
萧练笑道:“夫郎威武!”
说着亲了亲奈宁嘴角,心里其实也不怕。
一听说有地,夫郎直接就过来了,可以想象这地有多金贵。
回去正要找钟三,谁知道他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钟三喝了杯茶就迫不及待道:“不知萧兄接下来有何打算?”
萧练慢条斯理道:“没甚打算,就闲赋在家与夫郎喝茶吃酒,再耕种两亩薄田。”
钟三一哽:“不会吧?”
“不然钟兄有何建议?”
钟三顿时来了精神:“既然萧兄现在腿脚已经好了,不如与我一同读书考功名。”
“唉,钟兄不知,我太久没看书,恐有生疏。”
奈宁偷偷的笑,借着喝茶掩唇。
他与夫君早有商议,以后夫君还是上学堂念书去吧,在家里总不能安心。
是奈宁不能安心,早上起来竟见满桌折纸,萧大少爷一脸笑容仰头等夸。
奈宁故作生气道:“你可知玩物丧志,我嫁与你就是看你玩折纸的么!”
萧练嘴里说着知错了,错认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