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无辜的男孩。
沈辞洲这一觉睡了足足八个小时,睡得头晕目眩,醒过来缓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在按摩店。
这是他第二次在按摩店睡懵。
月光从卷帘门底部的缝隙透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银线,沈辞洲打了手机电筒半天都没找到按摩店的灯,忍不住踢了一脚旁边的桌子,真是个破烂小店。
仓库的门虚掩着,透出一点光亮,沈辞洲推开门,发现里面比想象中宽敞,有做饭的小煤气灶,还有张小床,以及各类摆放整齐的货架。
沈辞洲看到有一排货架上摆满贴着标签的玻璃瓶,跟按摩床旁边那个香薰一样的包装,估摸着都是张将自己搞的,还真是个挺有本事的人,什么都能自己动手。
然后,他听见卷帘门拉开的声音,接着是张将和一个女人聊天的声音,有说有笑。
沈辞洲臭着脸从仓库出去正好看见张将和小瑶并排走进来。
小瑶认出来沈辞洲,有点惊讶,但还是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
张将看见他,先是一愣,随后耳根意外的红了,眼神撇开,去仓库把红薯扛了出来:“我给你送店里去。”
小瑶伸手想去帮忙扶下红薯,张将说了声,“不用。”
他的手臂肌肉绷紧,青筋在月光下格外明显。
小瑶跟在他后面,棕色小皮鞋踩得嗒嗒作响:“你自己不留点?”
“我家里有。”
“我哪里不晓得你家有没有。”小瑶声音带着南方女孩特有的娇意,“你爷爷都好些年不种了,你留点儿吧,我跟妞妞可吃不了那么多。”
“你店里客人多,送送客人也好。”
“小张。”小瑶叫了声,“我把钱转你。”
张将的脚步没停:“不用。”
小瑶小跑着追上:“怎么不用了?你挣钱也不容易,还总补贴村里人,再这么下去,你又得出去找活做了。”
沈辞洲倚在玻璃门边听着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他看见路灯下两个人的剪影,高大的男人扛着鼓胀的蛇皮袋,娇小的女人仰着头说话,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几乎要交叠在一起。
这该是张将的生活,是他本来的生活轨迹。
不过就是一个合他眼缘对他胃口的男人,对他而言,人生的路很长,都是过客,不必因为一己私欲就破坏了张将原本的日子。
他似乎做了某种在他看来很大义的决定。
张将回店里的路上只听见沈辞洲一脚油门开车驶了出去,留给他一道刺耳的油门和车尾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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