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霍屹川这个疯子,他难道为了王丽虹连命都不要了?
他感到胸口憋闷,拉扯开衬衫的扣子,直到他再也坐不住,他太闷了,为什么这个包厢这么闷人,为什么呼吸不畅,为什么想起“张将”他会这么难受,只是想起来他跟王丽虹私奔这件事,他都像是被带着倒刺的鞭子抽在心上。
他们会接吻吗?会做.爱吗?
他也会手把手教她分别小麦和稻子吗?
也会叫她识别北斗星吗?会攀上屋顶看一夜的星星吗?
会给她做排骨汤做鸽子汤做鸡汤鱼汤吗?
他们私奔了,他带着王丽虹跑了。
沈辞洲打了招呼就先回家了,刚出酒吧大门,凉风毫不留情地灌进他的衣领,整个胸膛冻得冰凉,今年申城的秋天真冷,冷得他有点难受,有点疼,这么些日子的平静、冷静几乎在这个夜晚彻底被撕碎,他以为他可以恢复,可以忘记,可以放下,可以重新生活,他也他妈的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他到底怎么了啊!
他为什么会这么痛苦,那些伪装的冷静被强行剥开,露出里面压抑到极致的痛苦,如同积蓄已久的火山,带着毁灭性的力量,轰然爆发。
沈辞洲蹲在地上,扶着墙壁猛地吐了,他扇了自己一巴掌,心还是难受,他又扇了自己一巴掌,喃喃道“两清了啊,早就两清了。”
你在干什么?你就这么拿得起放不下?他好在哪儿了?
会做饭会哄人,阿姨也能做饭,林淼也会哄人…
他有什么值得你念念不忘的?-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没了他会死吗?-
不会死,但很难过。
他跟别人在一起是他的自由,就像你自己的观点,每个人都是自由个体,你无法掌控别人的人生,你明白吗?-
不明白,为什么我不是霍屹川,为什么那个疯子就可以做一切疯子做的事?
因为你是人,你不是疯子,你还要接管公司,你还有很多事要做,你难道要沈辞城看你的笑话?-
我好想他啊,我想吃猪油渣小青菜。
你这个废物-
是的,我废了-
我想吃猪油渣小青菜。
别想了,现在猪油渣小青菜是王丽虹的-
王丽虹是霍屹川的。
那张将也不是你的-
曾经是我的。
那也只是曾经-
你闭嘴吧,我要去江城。
去江城看别人亲亲我我吗?-
去你妈的,去弄清楚我他妈的到底怎么了?
你没怎么,你只是还不习惯没有他,时间会抹平一切-
抹他妈的,我明早就要去江城。
怕霍屹川杀了他?-
滚
他决定不纠结,明早就去江城。
清晨微冷的空气带着凛冽吸入肺腑,却压不住沈辞洲心头那股灼烧般的冲动,他几乎一夜未眠,甚至还梦见了张将跟王丽虹在一起的画面。
他们私奔了这件事像是魔咒一直一直在他脑海里反复回响。
他需要找张将弄清楚,他需要张将给他一个答案。
发动引擎的时候,手机响了,屏幕里是母亲的电话。
“妈,什么事?”
“辞洲。”母亲的声音带着一种沈辞洲很少听到的、极力压抑却仍透出慌乱的哭腔,瞬间打断了他,“你快来趟医院,外公昨天突然晕倒,进了抢救室,现在在顶楼的VIP特护病房。”
外公?!
沈辞洲脑子“嗡”的一声,那种想要去找张将的冲动瞬间被撕碎,他记得上次家宴的时候外公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进医院了?
“妈你先别急,我马上到。”
所有的杂念被强行压下,方向盘猛地一打,车子调转方向,朝着全市最顶级的私立医院疾驰而去。
沈辞洲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