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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GB 木藻同生 103827 字 1个月前

,说不准儿还得再送一个圣子来,咱们殿下何须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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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南到北,车马辘辘,这一路上,楚睢越是走,越是胆颤心惊。

良田没有了,京中盛行仙人膏,其中暴利,令民间蜂拥而至地拥簇起来,仙人膏的材料毒子果烧土地,一轮毒子果种上,三年内都长不出麦穗来,如今原本足以称之为万里流金的良田荒芜着,黑褐色的土地斑驳着——这里连杂草也生长不出一根来。

马车忽然吁地一声停下,车夫连忙道:“侯爷,前头有个老头儿。”

他说着,挥舞着马鞭驱赶他,口中发出一连串类似于骂与叫的声音,楚睢皱眉道:“何必为难人。”

那老头儿躺在地上,半晌,颤巍巍地举起一只手来:“饿……”

楚睢吩咐:“拿后面干粮来分给他。”

车夫脸上带着几分鄙夷,他去马车后握着干粮,好悬有楚睢盯着,勉强肯露出个好脸来:“吃吧,老人家。”

猛然间,异变陡生,那老人一拿到干粮,一旁的田野里头闪电似的冒出数十个衣衫褴褛的人来,当即对着那些干粮又挣又抢,枯瘦的手不停地往后车厢里重重地伸,还意图往上扒马车,车夫吓了一跳,急忙冲上马车,把人往下驱赶,道:“滚,滚——!!”

受惊的马扬起前蹄来,饥肠辘辘的人们尖叫起来,急急忙忙的推搡,重重地将方才讨食物的老者推到了地上,老者哇地一声吐出了方才勉强塞进肚子里的食物,楚睢见状,默不作声,只把箱子里的食物取出来一半:“丢远些。”

疯了?!

车夫受惊般地张大了嘴,楚睢道:“就这么做。”

闻言,车夫咬了咬牙,依言去做,把干粮丢得远远的,围在老人身边的众人见状一哄而散,老者蜷缩在地,颤抖不已,忽然眼前笼罩下一片阴影,紧接着,最后一份干粮被放进了老人手中.

楚睢道:“吃吧。”转身上了马车。

一路上,楚睢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越离皇城远,这样的流民便越来越多,连车夫都开始叫苦不迭,不由得道:“侯爷,您出使这一趟,不配护卫,属实是艰难。”

所幸官道还是通的,不然他不敢想,要怎样才能把楚睢送到这条前线。

楚睢不语,只是下了马车。

天边黄昏已至垂暮,西乌的日落与京城的不同,京城的夕阳总是模糊,像镀在淡淡的金子里,幻灭而捉摸不清,而在西乌,落日的温度仿佛是滚烫的,源源不断,仿佛会灼烧人的眼睛。

楚睢定定地看向远方,西风将他的衣摆于长发一同吹起,在冷风中猎猎而飞。

北狄从前荒芜,如今却已牛羊肥壮,而大宁却在丹炉的袅袅青烟中,变得陌生,变得孱弱。

他迎着夕阳,往前线走去,腰间的钦差宝剑隐隐发烫,而他的眼睛却渐渐发亮——他站在高处,看向了远方。

远方,就是北狄,就是她去的地方。

楚睢的心脏控制不住地乱跳起来。

身后的守将才听说使者到来的消息,连嘴边的油也来不及擦,唇边光光地就跑了出来,看见楚睢白衣当风地站在崖边,吓了一跳,连忙凑上来谄媚道:“使者来了西乌怎么不提前说一声?也好叫小的出城门去迎接。”

而楚睢却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似的,叫他硬生生地把话砸在了地上。

见楚睢不语,他眼珠子咕噜噜地乱转,半晌,心里咬牙,恍然般道:“长途跋涉,使者定然是饿了,小的该死,这就吩咐人备下便饭,大人京城风光看得腻了,也瞧瞧咱们这儿的野味。”

他的话音暧昧而不明,而楚睢望向远处,仍是怔怔地。

虽嘴上说是“便饭”,但这饭属实是不便了,设宴设在西乌最大的酒楼,楚睢坐在上首,皱着眉,看着一道一道的、连原料都看不出来的珍馐佳肴被送到案前,守将举着酒盏,舌头也捋不直地介绍道:“这是一两一金的‘美人唇’,京中喝不着,饮之如吻美人,楚大人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