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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帷幕,郁姣对上一双浓郁如紫罗兰的深邃笑眼。

郁姣心下微松。

先不论聂鸿深的笑有几分真,他至少愿意正脸看她,那句埋怨似乎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原来是在闹脾气。”

带着似真似假的亲昵,像个淡淡训斥稚子的大家长。

他伸出宽厚的手掌,嗓音也是温厚:“过来。”

郁姣没理由不顺着台阶下来。

面上仍绷着副冷硬的神情,闹别扭似的微偏开脸。

短短几步路,她走得不紧不慢,脑中千回百转。

不知原主是如何跟这个情人相处的,但聂鸿深这样的上位者显然是不愿意抬头看人的。

所以她不能高高在上地端站他面前。

而根据他刚刚反应来看,两人虽挂着情人的名头,但地位却不平等,私下也没多亲密。

所以她也不能上去就钻他怀里,让那双本就残废的腿雪上加霜。

麻烦。

心中再不愿,也已走到近处。

郁姣垂眼盯着他略带湿意的裤腿,暗嗤:装模作样,谁泡澡穿得西装革履。

这样想着,她软下身子,倚上他装模作样、西装革履的腿。

柔软的手臂攀着他的膝,像一株易折的花,楚楚可怜地昂头,欲语还休地看他。

聂鸿深眸光深了些。

“怎么?”

两指间的烟灰摇摇欲坠。

郁姣不言不语地看着他,抬手将他手中的烟夺走,使小性子般远远丢开。

那一点星火被水汽扑灭。

聂鸿深好脾气地笑笑,“怀了孕,脾气倒是大了不少。”

郁姣眼睛眨也不眨。

性格上的变化迟早要被发觉的,孕期激素变化是最好的掩饰。

聂鸿深也没深究,仿佛只是随口一说,便开始慢条斯理地整理衣摆和衣袖。

举手投足都带着高高在上的蔑视。那双骨节比常人略大的手在郁姣眼前晃来晃去,紧接着极为自然地抬起她的脸。

好似她也是他仪容仪表的一环。

幽紫的鹰眸略带审视地看着她,极为淡然地问道:“谁的?”

把着她下颚的手温热,动作却是强势的,大拇指上戴着的戒指也冰冷膈人。

郁姣故作赌气地垂眼,“你还不清楚吗?”

语气冷硬而讥讽,说完,长睫微不可察地颤了颤,尽显脆弱。

“……”

聂鸿深锋利的眉眼软下几分,用拇指轻缓地摩挲她的面颊,“乖,我知道,你受委屈了。”

——男人哄女人的语气总是那么做作。

郁姣心中冷嗤,面上却做出动容的神情,轻声套话:“一切为了你……”

果然,聂鸿深顺着话头道:“现在喻风和已身死,只要得到贺兰铎的实验品……我们就能将天启教团扳倒,为你、为我、为我们报仇雪恨,嗯?再坚持一下,好不好?”

他嗓音醇厚如美酒,双眸深情似花蜜,令人迷醉,溺毙。

郁姣眸光微闪,轻轻应了声好。

见状,他用磁性的嗓音诱导般的夸赞道:“好孩子。”

隐隐透露出的满意令人上瘾,就像训犬时的奖励零食。

可郁姣无动于衷。

在他弯起眼角时,仿佛能看到他为todolist上的某*一条打上了对勾。

各怀鬼胎的两人深情对望。

他抬手,温情脉脉地将她脸侧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忽而一顿。

郁姣穿着真丝浴袍,布料柔滑却严严实实地包裹着身体,唯有一截儿雪白的脖颈藏在披散的发丝间,此时被他一撩,终于露在明面上。

颈侧的几道伤痕蜿蜒着隐没于衣领。

聂鸿深盯着那几道暗红,用犹带烟味的手指扯开了她的衣领。

松松垮垮的衣袍像幅古卷,深深浅浅、横横竖竖、团团块块的痕迹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