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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原苍劈手夺走,他掂了掂,连着紧身作战衣的手套严丝合缝地包裹着起伏的骨节筋肉,唯有指尖和利爪裸露在外。

捕捉到郁姣的视线,他眯眼一笑,看起来分外不怀好意。

手腕一抖,闪亮的粉末流泄,如倾洒的银河,一捧一捧地落在郁姣赤裸的酮体之上。

盈灰的瞳孔收缩,郁姣呼吸一顿。

猝不及防的灼痛感如焚烧的火焰,寸寸侵蚀扩散,烧穿皮肉刺入灵魂。

她像一条被丢入盐缸的悲惨的蜗牛,每一寸内里都痛苦地融化在折磨中。

透过汗与泪,郁姣撞入一双清凉而平静的绿眸,忽然记起他的声音:异化…全身皮肤溃烂……她下意识抚上身体确认,却在难耐的灼痛中将原本完好的皮肤抠挠得伤痕累累。

恍惚间,耳边响起悠远的神音,一点点将她拉入神国的幻想。

“不要命了。”

粗粝的嗓音不满地嘟囔一句。

声音的主人翻身压来,捉住她自残的双臂。

奇怪。

他的体温分明过于炙热,却显得切切实实,如绵厚的被子,扑灭了躁动的火焰,平息烧灼。

“好疼……”

迷迷糊糊的郁姣循着这种安全感,挺身贴了上去。

粉末簌簌滑落。

纵横着伤痕的酮体被刷上薄薄一层奇异而深沉的闪亮,宛如一尊神圣的女战神像。不可思议的柔软。

原苍僵住。

他跨坐在床上,两膝支在郁姣腰侧。因她绵软的拉力而微微佝偻着背,两只可怖的爪子更是像呆瓜一样凝滞在半空。

“…….”

一脑袋摩拳擦掌的报复计划,此刻像夹在两人之间的闪粉,被磨啊磨,磨得晕头转向、磨得热乎乎黏腻腻。

他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于是看向事不关己的第三人,“喂!她这——”

“神音的致幻效果。”

贺兰铎淡笑,高高束起的马尾不屑一顾地晃了晃,“你那核桃大小的脑子连这点知识都装不下么?”

不待原苍回击,贺兰铎话音一转:“她现在可能把你当成了六岁时抱着睡觉的泰迪熊,或十六岁时用来自.慰的性.爱机器人。”

“……”

被原苍精彩的表情取悦一般,贺兰铎弯弯眼睛,慢吞吞地补充:

“还可能是二十六岁时反目成仇的短命老公哦。”

原苍额上青筋一跳。

他手上稍用力,和怀中人拉开些距离后,垂下脑袋,一脸严肃地跟她对峙。

一无所获。

看不出是六岁、十六岁还是二十六岁。

贺兰铎一边好整以暇地欣赏,一边催促:“别浪费时间了,我拿出神音铃跟你合作,不是让你在这演替身文学的。”

“闭嘴。”

原苍身影一顿,嫌恶地横来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恶心的癖好。”

边说,边将黏人的“膏药”从身上撕下来,摁在床上。

贺兰铎不置可否,“你我都清楚,喻风和不会善罢甘休——神音铃效果持续不了多久,抓紧时间。”

原苍一言不发。

几乎是以一种如临大敌的姿态,面对这个粘软无骨的女人。

他沉声:“eleven。”

话音落下,几条机械臂乖觉地冒出来听令。

“抱歉,夫人。”

Ai管家用略带歉意的电子音道,“冒犯了。”

机械臂温柔地束缚住郁姣不安分的四肢。

原苍缓缓俯身,红铜色的长发鬅松垂落,挠在郁姣脸上。

她对危险一无所觉,宛如初生的小羊羔,眯了眯眼,探出舌尖将恼人的发丝卷入唇齿,舔舐啃食。

她好似尝到了某种海腥味。

不知道是因为那不慎沾染闪粉的发丝,还是耳边遥远的、如同海螺中白噪音般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