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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进不去人,外边也搜了一圈,没有发现公主……”

冯秀不敢继续了,闭嘴将脑门贴到地上,塌下去的脊梁骨不寒而栗。

岑熠一个箭步,冲出门外,眼睛自动锁定承乾宫的方位,但见黑烟升腾,火光闪闪,但闻惨叫惊呼,不绝于耳。

……不,不!

他夺路而走。

承乾宫主殿外,乱不成样:脚步混杂,身影交错,一桶接一桶的水经过许许多多的手泼洒至火海,分明是灭火之水,却助长了火势,赤红色的火越烧越高,长长的火舌舔舐着梁柱——改变它的颜色,扭曲它的形状,瓦解它的躯体,最后将它彻底吞噬殆尽。

奶娘怀抱令仪远远地伫望,火光映亮她脸颊上的两行泪:“殿下啊……”

“陛下!”有一人从奶娘身旁闪过去,直扑火海,又有一人紧追不舍,奶娘辨认出来,前边的是皇帝,后边的是冯秀。

冯秀一把抱住岑熠的小腿,流泪乞求:“危险,不能进的啊陛下!”

“朕要找到她,带她出来。”

冯秀感觉出来他在抬脚,但前面那火,有去无回,因使上浑身的力气抱住。

“不想死的话,滚开!”

冯秀整个人趴在石砖上,活似一滩软泥,而胳膊却硬得很,抵挡得住他执意抽离的腿脚。

岑熠大怒,一个蹬腿,立将冯秀踢出去老远,旋即不管不顾,只身奔赴火海。

“陛下……”挨了结实的一脚,冯秀口吐鲜血,后歪脸摔入自己的血里,眼睁睁看那急切的背影为蔓延的火焰所吞灭。

火肆意烧了太久,宫殿也现出颓势,一根根房梁自上塌落,拦住进入的路径,一帮宫人只剩下着急,还是一个侍卫相对镇定,呼喊大伙别停,赶紧灭火;众人重整旗鼓,纷纷豁出命救火。

黎明之际,火势平息,环顾四周,雕梁画栋不再,唯余断壁颓垣,满目的灰黑,死气沉沉,简直触目惊心。

侍卫们分头行动,搜寻岑熠,最终,于西北一隅捕捉到一个背对跪坐的孤影。

“陛下!”

待走近了,诚惶诚恐,却见一国之君正徒手在这遍地狼藉里又挖又刨,灰烬的颜色不再纯粹,黑熏熏下渗出一道道红流——是血!

“陛下,陛下!”侍卫斗胆,上前阻止,却被用力推开,皇帝的手依然游离在废墟底下,口内念念有词:“朕一定找得到她……一定找得到她!”

侍卫束手无策,愁眼看这位以不近人情出名的帝王失心疯般的光景。

一双手,直将一大半的废墟刨了个底朝天,所过之处,鲜血淋漓。

“没有她,哪里都没有她……”岑熠沿着一面乌漆嘛黑的墙,滑坐下来,眼里似镶着个无底洞,整副脸孔透着诡异而僵硬的青色,那是死亡的气息,只有嘴皮子还在微微地动,“她死了吗?不,不可能,朕没允许她死,她怎么敢死,一定是漏了哪里……”他忽然蹿起来,用比日光更红的眼睛巡睃四周:“找,给朕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众人领命,四散开来,地毯式寻找。

岑熠冷眼而视,脑子里不断回放昨晚与她见面的片段。

他知道她不死心,又要出逃,万万没料到,她竟决绝到不惜自焚的地步。

他自诩算无遗漏,以为有情蛊在身,她便会知难而退,偏偏错了,错得离谱。

她一再指责他目中无人,说月满则亏,登高跌重,终有一日会背负他偿还不起的代价,他向来是不以为然的……如今,她杳无踪影,生死不明,这,便是她所谓的代价吗?如果是,她赢了。

没有她,他无法承受。

没有薛柔,岑熠活不下去。

胸腔内仿佛燃起了一团火,炙烤着心脏,滚烫过了头,岑熠感觉,自己要被烧焦了。

派遣出去的手下三个五个汇聚过来,口风该死地一致:“陛下,都搜遍了,什么都没有,公主怕是……”

左心房阵阵抽痛起来,疼痛好似暗地里的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