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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要有奴才的自觉。”

霁蓝平静聆听。

“跪下,掌嘴二十。”

霁蓝诡异地顺从,当即跪倒,挥手自己掌嘴,响亮,清脆,豪不糊弄。

够二十以后,霁蓝悉心说:“只要公主不拿自己的身子赌气,奴婢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犹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这些天默默泪流成河,薛柔确实累了,疲于和霁蓝耗下去,随便揭揭嘴皮子:“把药端来,你们麻溜滚。”

霁蓝说:“怕是不成,另有敷眼的,您自个弄不了。”

薛柔沉默以对。

霁蓝脑子灵光,知道她这属于默许了,托着衣摆起身取药过来,稳当着动作服侍。

“三喜四庆,现在何处?”

心力交瘁之际,薛柔依然关心她们俩的情况。

三喜四庆去浣衣局,不是秘密,没必要隐瞒,霁蓝如实告知。

薛柔手指成拳,沉沉打在被褥上,惊起一声闷响。

他薛怀义真够小人的!浣衣局那是犯了大错的宫人呆的地儿,全年干不完的活,受不完的罪,简直是无边苦海。三喜四庆跟着她没挨过打骂,连句重话也不曾有,如何撑得下去!

不行,必得想法子将她们解救出来。

第34章

十八岁的王媖,做过两件出格的事:喜欢谢琰和在自己的生日宴上酩酊大醉。

她撑开发沉的眼皮,偏眼看着窗台上的一缕金光,清一清浑浊的嗓子,启齿:“什么时辰了?”

银杏守在寝殿里侍候,倒了温水端过去,空着的手取了软枕塞到王媖背后好叫她靠坐,不慌不忙安顿完,方才回答:“回娘娘,快巳时了。”

王媖谨守礼节,每天鸡鸣时分准时起床,贪睡至巳时,简直破天荒。

王媖非常懊恼,两弯细柳眉将将压住了眼皮:“昨晚,一切都好吧?”

她没醉到神志不清过,不能保证那时的自己会有像清醒时一样墨守成规、八面玲珑的自信。

银杏知道她所关注的,不吐不快:“娘娘,您跟那人,自从您被钦定为太子妃那刻起,就没任何可能了,您总该放下了,别再胡思乱想了……昨晚幸好这屋子里没外人,若不然,指定有一场腥风血雨。”

循规蹈矩十几年的千金小姐,遇上酒,彻底失控了——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看见了无数个谢琰,一遍又一遍地质问他,为什么那么胆小,为什么眼睁睁看她拴上太子妃的枷锁,为什么不来王家提亲……太多太多的不甘,在静谧的空气、萧瑟的月光下流转着,经久不息。

问了,笑了,哭了,做了噩梦,梦里也在垂泪。

银杏终于意识到,端庄大气的凤袍下,长满了爱而不得的遗憾。

烈酒的作用下,昨夜的王媖得到了入骨的麻痹,她脑袋空空,对不久前的撕心裂肺全无印象。

“我明白……”银杏一阵见血的话,令王媖有些羞愧,不由得抓住了身下的褥子,“我明白的,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与其是向银杏表决心,不若说是喃喃自语,字字敲打自己。

银杏心疼她,尽管忠言逆耳,但不忍继续,拣了些家常话缓和气氛。

正絮叨着,打外边走进一个宫女,银杏定睛认了认,不觉讶异:“青萍?”

乾清宫的宫女,青天白日的,不在乾清宫好好当差,来坤宁宫走动做什么?

宿醉后,王媖脸色不大好看,偏她十分注重仪容仪表,不愿邋里邋遢的落人口实,转过脸去,心不在焉地听屋子里的对话。

青萍先向王媖福身,后对银杏点点头,说明来意:“陛下请皇后娘娘过去瞧一瞧十公主,陪着说说话。”

今早,薛柔说身边空空的,也没个人说话解闷,让青萍霁蓝上坤宁宫请一请皇后;毕竟是姑嫂两个,在一处谈谈讲讲很正常,两人便没支吾,由青萍出面,首先去御前,取得皇帝首肯,之后就造访了坤宁宫。

银杏相当诧异,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