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家二郎最是重情的人,他瞧上你,定会给你一个名分,绝不会亏了你,你放心跟着他就是。”
周管事说着这话,阿莴却知道,江小侯爷瞧上她,要给她个名分,不会太难,可他能给什么名分?
不过妾室罢了,她才不稀罕。
阿莴还在想着,周管事忽又口出惊言,对阿莴道,“虽然我家主母已为二郎相中郡主,但以二郎心性,他即便是将来尚公主,也会想出法子安置好四丫姑娘的”
周管事本意是为了早些告诉阿莴一些实情,好叫小娘子提前有个准备。阿莴却大惊站起身,近乎怒道,“什么?原来江庭雪已有相看好的亲事了?!”
周管事吓了一跳,忙又絮絮叨叨地说着,此事是主母潘婉莹一厢情愿而已,江容瀚与江庭雪都不同意,是以此事并未定下。
于江容瀚而言,本朝男子尚公主,几乎就算是断了仕途。他虽已有了个大儿子极有出息,也还是希望小儿子有前程似锦。
于江庭雪而言,便是全然不感兴趣一个小女娃。
早在郡主还很小的时候,潘婉莹便生出如此念头,可江庭雪大郡主十一岁,怎会将这个小女娃看进眼里,怎会答应?
耳边是周管事还在辩解的话语,阿莴心头却莫名泛起一股恼怒之感。
他既已有门相看好的亲事,便不该来碰她。
对他而言,此事之后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他转头照样可以迎娶小娘子过他快活日子。
对她而言,此事却在她心中,到底留下痕迹。事关她清白,她不能不受影响。
怪道江庭雪先前肯同她那般商量,说什么不碰她清白,原来他不过是为寻个乐子。
想到这一路,江庭雪把她当作消遣的玩物,阿莴心头一股怒火便涌了上来。
阿莴愤愤起身回了屋。
然而她进了屋,却又冷静下来。
实话说,得知此事,对她来说反而是好事,她该高兴。
江庭雪将她视作玩物,便不会对她上心,等后面他们差事忙完,他会痛快转身离去,不会再继续扰她。
而她自己,始终都只喜欢侯争鸣,只要江庭雪肯放过她,到时候,他娶他的小娘子,她则好好同争鸣哥哥过日子,他们再无瓜葛,各自安好。
如此难道不是最好的?
想到这儿,阿莴缓缓呼出口气,平静下来。
不知争鸣哥哥那儿如何了。
阿莴忍不住思念起侯争鸣,她便在这种期盼里,数着日子,每日和兔子玩,看书,习字,等侯争鸣来。
可惜侯争鸣始终不曾来纣县。
一晃,一月上旬悄然而过,再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
朱城里,侯争鸣也有了盼头。
他马上就能北上去纣县找阿莴了!
侯争鸣自秋闱放榜后,抵达朱城,没多久便在朱城病倒,他这一病倒,却让一个人记挂着。
谁?工部侍郎朱远也。
侯争鸣刚考过秋闱后不久,那一夜,侯争鸣曾书写过的手稿,被江庭雪命人悄悄放在朱远也的桌上。
等朱远也看见时,很是高兴,道今年工部又将能人辈出。
他的一番话,却引起女儿朱婄惜的好奇。
这位朱小娘子,自小便跟着父亲,去各地农田探查粮作田地,对于父亲的许多事,她总是能知道一二。
此刻见父亲难得欣赏一位学子,朱婄惜拿起桌上其余的手稿,低头看起来。
看着看着,朱婄惜也对这陌生的手稿主人,生出好奇之感,“爹,此人倒是有些意思,知道粟多利国富,却也说粮盛则米贱。”
侯争鸣在手稿里写下的观点无数,朱婄惜看完笑一下,“他倒是看得明白,不知此人今年几岁。”
朱远也道,“正因他年轻远见,我才觉得江山后辈,才能辈出。”朱远也摇了摇手中的卷子,“这侯争鸣,今年才十七。”
是的,侯争鸣考秋闱的这阵子,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