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向左,他觉得很不喜欢这个画面,他不愿小娘子站在那少年郎的身侧,任那少年郎身侧站着哪位小娘子都行,独独不能是那道瘦小的身影。
向右,他不肯承认这件事,他不认为自己会放不下一个女子,他觉得那小娘子,最后嫁给谁,跟在谁的身侧,都与他无关,他去在意这件事做什么?
他也是有所傲气的人,她的心上人既不是他,他何必执着不放?
江庭雪阴冷地盯着侯争鸣越走越远的背影,最后,他也缓缓转过身,径直进了酒楼里。
夜里,江庭雪归来,他吃了点酒,正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时,忽听到一声喊话,
“四丫,怎么又没熄灯?看看这会都几时了?”
马车悄悄转去后院道里,后院是一片荒芜的空地,夜深人静时,江庭雪常从后门进出,这样不会吵到前街已经熟睡的人。
然而,就在今夜,江庭雪坐在马车里,即将抵达自己家宅时,却骤然被宁静的夜空中,这道声音吵醒。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车外一侧漆黑的院落。
这是阿莴家的后院。
里面有个小娘子,她还未睡,是因为她心里喜欢着一个人,在这如水的夜空里,她睡不着,默默思念着那个郎君吗?
江庭雪森冷着眼,沉默看着车外,直至马车进了江府,他镇定自若地下了马车。
瞧着他面上已染开酒后绯红的颜色,周管事慌忙上前扶他,“二郎,今夜怎又喝了这么多酒,主母早嘱咐过了,你在外头要克制着些,别喝太多的酒”
江庭雪一把推开周管事,冷静道,“我能走。”
他沉声说完,浑身阴沉沉地往屋里行去,周管事愣一下,想到江庭雪的酒量极好,应当不打紧,便唤厨娘去煮醒酒汤,自个再次跟上前。
“二郎为何不快的模样?可是今夜那俞桥,有何处得罪了咱们?”周管事将巾帕沾水打湿,又拧干递给江庭雪。
江庭雪接过巾帕,慢慢擦拭着脸、手,侧头看周管事,冷笑一声,“他?他能怎么得罪我?”
他淡声问道,“俞桥有什么在身?权势?才华?家世?人品?呵”
他不住摇头笑着,“这么个人,能怎么得罪我呢?他得罪得起我吗?”
他将巾帕随手丢到盆里,转身缓缓在椅子上坐下。
他不住好笑地道,“知道在他这个年纪,能拿出什么与我比?他有什么呢?”
一个拥有世间最无价最珍贵的年华,却穷得一贫如洗的人,会在哪些方面输给他?
谁知道这个答案吗?
江庭雪心内嘲笑着,他知道啊
“你知道一个人在这般困境时,是很难抵挡住这些诱惑的么?”江庭雪身子后靠,仰起头懒懒地掀起眼皮,看着周管事。
“他没有权势,没有金钱,没有地位,空有一点青春年少,可这些,我都有,我才二十,年华模样一点不输给他,你说,他面对这一切时,能守得住吗?”
“他是愿意要这些,还是愿意要她?真以为靠他那点才学能走出条通天大道?”
“而她,瞧清他这一点,再面对我和他,她能守得住吗?能原谅他吗?还肯接受他吗?”
江庭雪闭上眼,抬手捏了捏鼻梁,又是懒懒地一笑,“你说,我把这些都送到她面前,她瞧见了,还能拒绝得了我吗?她拒绝不了,没有人能抵挡得住背叛与富贵同时而来”
她三姐就没抵挡住,她是妹妹,她也一样抵挡不住,她们身上都流着同样的血。
江庭雪很笃定,他说着说着,安静下来,似要睡入梦乡,周管事惊得上前轻声道,“二郎可是乏了?可要歇了?”
江庭雪闭着眼坐在那,半晌,“下去吧。”他淡声道。
周管事出了屋,就唤来敏行疑惑地问,“今夜那俞桥怎么得罪咱公子了?”
敏行一头雾水地看着周管事,“周叔,你从哪听说俞桥得罪咱郎君了?给那俞桥一百个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