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贵人相帮,竟就叫他做起来了!”
说到这里,张六郎也是手舞足蹈,“哎呀,那可真是日进斗金,说不完的富贵,银子多得没处花,便买了那座园子,又有画舫,还讨了两房美妾,养下儿子,好机灵模样!后来他那个同乡不知从哪里辗转听说了,过来投奔,他也竭力帮衬,哪里想到同乡见后心生嫉恨,觉得是对方抢了他的气运,暗生阴霾,渐渐钻了牛角尖儿,闹得不大痛快,后来竟趁着中秋做客,也不知哪里弄了一包砒霜下在汤水里,把一家人都毒翻了……”
即便在杭州,如此灭门惨案也骇人听闻,轰动一时,更惊动了朝廷,判了罪魁剐刑。
窑厂主一死,下头的人纷纷卷了家当抵工钱,买卖就这么败落了。偏他生前买卖虽红火,手头现银却不多,好些人还等着结账呢,竟没了抓处。
没奈何,几个苦主凑在一处商议,看能不能把园子卖了抵账……
“同样的宅子少说要一万五千两,出了这大案,只要八千,可八千也不是小数目,世人多买不起,买得起的又犯忌讳,四五年了仍丢在那里!”张六郎摇头唏嘘。
明月听得浑身发凉,再次坚定了闷声发大财的决心。
就算买了园子也不能对外声张,一概实务都交予这张六郎处置便是。
“薛老板是旧相识了,这些年颇照顾我生意,江老板又是个仔细人,我也不说假话,其实您想要的那样园子,苏州、扬州更多些,若在杭州,说不得慢慢问询。放心,小人一定细细筛选,挑好的给您。”张六郎笑道,又说,“只是好屋子也看缘分,多有可遇而不可求的,或许遍寻三五年而不得,却因种种机缘巧合,一夜之间就有了的,需得当机立断。”
明月颔首表示赞同。
现在她住的院子就是之前找了好久没找到,然后一夜之间突然得来的,而且还捡了个大漏。
“听江老板的意思是不常在家,不知若遇到这种事儿时,我去找谁商议呢。”张六郎款款问道。
明月开始犯愁。
若果然再有那等好房,莫说等她从哪里回来,就是耽误几个时辰,说不得也叫人抢先一步。
怕明月误会,张六郎先一步表忠心,“其实有薛掌柜作保,等闲几百两的屋子小人也就咬牙替您先垫上了,可是园子……你就是叫小人砸锅卖铁也垫付不起呀!”
他的意思是,可以找个有威望的可靠的中间人托管一笔费用,以备不时之需。
许是出身梨园的缘故,纵然如今改换门庭,张六郎的言行举止间仍难掩风情,同样一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浑似带钩子一般,婉转起伏,叫人不自觉赞成。
薛掌柜从身后轻轻戳了明月一下,在她背后画了个叉,显然不建议。
这么做确实风险不大,也有可能捡漏,但托管的银子往往会被人拿出去放贷,利息银子她们捞不着不说,还容易沾染因果、有损阴德。
明月就更不愿意了。
若说别的,她没准儿会上当,但……这可是银子啊!
谁想从我手里抠银子,都得脱层皮!
好不容易得来的血汗钱,放在自家都不放心,哪儿敢往外扔啊!
莫说只是一个退行的男戏子,十分好颜色淡了七分,你就是潘安再世、卫玠再生,也休想算计我的银子!
罢了,世间事岂有十全十美?
上万两的买卖非同小可,一旦入手,之后再转手也难,需得本人到场细细看过才好。
张六郎笑笑,神色不改,只当没这回事,又亲自请她们吃茶果。
当中一盘柿子糕,乃是拿熟透了的柿子肉混着糯米捶打成团,再裹上枣泥馅儿团成柿子状蒸熟,红艳艳以假乱真,明月极喜欢。
张六郎见了,忙打发人出去另买一盒包起来,又搭一样香脆可口的琥珀核桃,与明月带走。
明月没有推辞,“除园子之外,我还想在城中找两处小两进的正经屋子,一千两上下吧。”
若能一千两之内拿下,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