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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皇上收回立后圣旨。”

刚刚苏醒的卫国公颤颤巍巍从耳房走出来,扑通一声跪在龙撵前。他身后的大臣也一齐扣头不止,一副萧厉不收回圣旨,他们就以死相逼的架势。

萧厉缓缓从轿子里走下来,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大臣,深不见底的凤眸中浮现出一层凛冽的寒意。

“朕却不知,朕的后宫,竟是由诸位做主?”

几名三朝元老没想到萧厉一上来就如此不留余地,慌忙说着“不敢”“臣等惶恐”之类的话。

“既然如此,就回府去吧,再要纠缠,休怪朕治你们一个扰乱宫廷的罪名。”

三朝元老面面相觑。

他们冒着风雪跪了这么长时间,要是现在回去,可不是前功尽弃了?

最后,还是卫国公往前跪了半步:“皇上,立后兹事体大,臣等也是为了江山社稷考虑啊!”

“江山社稷?那依卫国公之间,朕应该立谁为后?”

“世家大族那么德言容功俱佳的女子,任皇上挑选。”

“朕看你是想举荐自己的嫡孙女吧。”萧厉面色发沉,声音带着怒火,“尔等的心思,别以为朕不知道,朕看你们巴不得把自家女儿送进宫,再生上十个八个皇子皇女才算踏实!”

几位族长诺诺连声。

“卫国公,安国公,定国侯……”萧厉一边踱步,一边把几位老臣的爵位挨个说了一遍,“诸位的祖上都是景朝的开国元勋,太祖才会封了这些公爵侯爵。可你们现在看看,族中子弟有几个顶用的,成日里想着与皇室联姻维持荣华富贵,你们不觉得愧对自己的祖宗吗。”

萧厉越骂声音越高:“朕的朝廷不要顶着勋贵名号的草包废物,若是想维持家族的荣耀,便好生教育族中子弟,科举中个状元探花,自然光耀门楣。若是没本事,就守着爵位安生过日子。如果再想着乱七八糟的事,休怪朕不念旧情。”

饶是已是数九寒冬,几位老臣依然出了一身白毛汗。

虽然萧厉没有明说,但他们不是不明白,皇上的意思是,如果他们再作妖,皇上就要动他们的爵位了。

萧厉亲政这些年,不仅兵权由叶家父子掌握,而且每年都开科举,鼓励寒门学子入仕,世家的权势被削弱了不少,早就不复前朝的荣耀,是万万不敢和皇上顶着来的。

所有劝谏的折子被留中不发,去宫门口的跪着的大臣也都被灰溜溜赶了回来。

几个世家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转变,不再像之前那般歇斯底里地反对皇帝立男后,甚至卫国公还在朝堂上公开表示,叶元帅击退契丹,劳苦功高,册封叶家二公子为后,也是应该的。

几个闹得最厉害的老臣都不发话了,其他跟着起哄的臣子自然更不会坚持,就这样,立后的旨意顺顺当当发下去,礼部接旨后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

*

前朝因为立后的事闹得一片混乱,蓬莱苑却一副岁月静好。

烧得正旺的炭火和地龙让蓬莱殿温暖如春,小含羞草裹着狐皮毯子,斜斜靠在榻上,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拿起炕桌上白瓷碗盛的牛乳燕窝茶,用镶着粉宝石的水晶勺搅了搅,端着碗咚咚咚,一口气全喝了。

刚从门口进来的小亭子:……

昭卿您到是稍微矜持点呢?

“昭卿,皇上说今天让您把论语再往后抄十页,还有珠算题,也不能落下。”

叶眠的小脸当即就垮了。

这么美好的下午,说什么抄书珠算啊。

晦气!

萧厉这些天又不知道在忙什么,都好几天没来蓬莱苑了,居然还记着让他做功课。

烦!

叶眠抓狂地挠了挠头,挣扎着抄了两行字,实在受不了了,把毛笔往桌上一扔。

不抄了,出去玩。

他抓起貂皮斗篷,把自己围得严严实实,捧着手炉,准备去御花园的小亭子里煮奶茶吃点心。

刚出宫门,就见几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