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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都在哆嗦,“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些人是见过先帝容貌的,陡然看见裴朔,那张和先帝如出一辙的脸,都被吓了一跳。

裴朔手中的翠玉扳指露出轻轻拍了拍孩子的背,以防他被吓到,一字一顿轻吐,“国君亲弟,西陵礼王。”

“你、你……”

裴朔抬脚要走,立马有人持兵刃上前阻拦。

裴朔眼神一凛,一脚将人踹开,怒斥一声,“放肆!本王乃西陵礼王,谁敢拦我?”

单凭他那张肖似先帝的脸,再配上他身侧那个持剑凶猛雄壮的男人,一时间竟真的无人敢拦,裴朔大摇大摆地从殿中出去,脸色阴沉到了极致。

西陵宗室狂妄,恐怕已带兵包围皇宫,要逼皇帝退位。

他现在困在宫里,他们只有三个人,顶多带着孩子杀出去,皇城外面埋伏有五六十人,北川外有三千人,依旧不是对手。

他刚一时将那些人吓住,恐怕他们反应过来就会过来围杀,他们需要尽快出宫。然后调兵来打,或许还能将赵钰救出来。

“项肃,我们先出北川,你往汉州调兵,我去南梁借兵。”

项肃大惊,“不行!我要保证你的安全。”

裴朔道:“汉州是最近的一口关隘,兵力充足,但地势紧要万不可失,不能抽调太多兵马,而且贸然出兵涉及两国之交,只发书信汉州太守不会出兵,必须你亲自过去他才会信。”

“南梁国都邵阳和北川相近,我去南梁借兵,自有妙计。”

“长姐之事迫在眉睫,我深怕她为宗室所害。”

历史上西陵就是夏侯起和谢蔺一块攻进来的,等他出了北川必须尽快修书给谢蔺,要他先放弃南梁,转而先攻西陵。

该死!他对这段历史了解不清。早知道他再多背一背史书。

三人脚步飞速,而宫殿内的几人也早已反应过来。

“先帝已逝去多年,他把我等吓住了,唉。”一人气得甩袖大怒。

“西陵礼王,难道真是国君之弟?可我们已有太子,绝不能留他。”

成年的礼王比太子更难掌控。

一人又大叫起来,“我见过他,他是裴朔!他是北祈的裴相!”

“你是说那个斩郭相、治蝗虫,开创南水北调,被谢蔺杀死于孔雀门外的裴朔?他不是死了吗?”

“那更不能留他,此子恐成大祸!快!速速追人,务必要将礼王和太子追回。”

赵钰不过及冠之年就已经颇有手段想要收回皇权,宗室联手镇压才逼得她收手,如今而立之年手段越发强硬,这才逼得他们不得不对赵钰下手。

一个赵钰已是恐怖,再加上一个裴朔,宗室的好日子恐怕到头了。

“务必要将礼王杀于宫门内。”

黑压压的军队袭来,当即便拦住了裴朔的去路,项肃握紧了手中的剑挡在裴朔面前,很快便同人厮杀起来。

项肃不愧是谢蔺手下第一猛将,很快就干倒一大片人,裴朔抱着赵衍,右手捡起地上的剑,手指下意识去捂住孩子的耳朵。

“舅舅……”那孩子似是被吓到,紧紧攥着裴朔的衣角,惊魂未定。

“乖乖,舅舅在。”

他抱紧孩子,一个翻身抹了对方的脖子,单手持剑和人对打起来。

三人一路打一路逃亡,皇宫早已乱作一团,不知跑到哪个宫殿,眼看外面追兵越来越多,随意找了一个殿门便钻了进去。

“二爷!”元宵惊呼一声。

待关上殿门那一刻,裴朔才惊觉自己进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地方。

整面整面的楠木架上,鎏金牌位层层堆叠,从地面直抵穹顶。金漆书写的帝号在幽暗中泛着冷光,最顶端那排供奉着开国太祖的牌位,螭龙纹底座足有半人高,冕旒状的流苏随着穿堂风轻晃。

牌位前青铜香炉里,香灰积得足有三寸厚,新添的线香插在灰烬间,青烟顺着梁上的缠枝纹攀援而上,在蟠龙嘴里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