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茧,脸生黄斑,双目通红,眼眶含泪,高举血书的手臂在烈日下剧烈颤抖,“求大人为民妇做主。”

官轿落地,有人掀开轿帘,来人形如山岳般巍然,宽阔的肩背撑起暗纹蟒袍,浓眉似墨,一双虎目沉如深潭,鬓角几缕白发混在乌发间。

“何人拦轿?”阎文山出口便带着浓厚的威压。

柳大嫂跪在地上依旧呈着状纸,“民妇青州柳心柔,状告当朝驸马裴朔贪图富贵、抛妻弃子,只恋京师温柔乡,不顾青州糟糠妻,他停妻再娶、贬妻为妾,又上瞒皇恩,欺君犯上,罪行凿凿,上负皇天后土,下欺乡亲邻里。”

阎文山当即瞪大了眼,叫人将状纸呈上,只看了一眼,当即怒斥,“好个无知妇人,你可知攀咬皇亲是何等大罪。”

“民妇所言,句句存实。”

阎文山浓眉皱起,他曾与驸马裴朔有过多面之缘,此人相貌堂堂、风姿卓然,于危难之间面不改色,利剑破局能救妇孺数百,更于朝堂上目光如炬、慷慨陈词,毫不畏惧。

那裴朔如青松立雪,心有道义,临危不乱,德才兼备,岂会是这妇人口中的抛妻弃子之徒?

“柳心柔,你且随本官回府衙,即刻受审。”

柳心柔字字句句如刀,振振有词,字词落地。

消息不足半日便插翅似得传遍京都,裴朔本就名气颇盛,瞬间便炸开了锅。

第92章

东风吹落杏花, 月桂楼的雕花窗前早已不见了裴朔和谢蔺的身影。

月刊小报王嫣派人请示过裴朔的意思,裴朔回了信儿,没出两个时辰, 今日最新一刊的月刊小报横空出世, 插画画的更是栩栩如生。

【柳氏女状告驸马抛妻弃子

阎文山于大理寺开堂问审】

一时间, 裴朔的名字风头无两。

街头小巷议论纷纷。

楼管茶楼得了月刊小报, 连楼里的说书人都顾不上,纷纷念叨起这一闹事。

“怎么回事?”

“驸马爷不是侍郎大人的儿子?怎么会娶一乡野村妇?”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驸马爷母亲生产时同人抱错了孩子, 所以在外长大, 后来才找回来,娶了公主。”

“这么说, 驸马爷真有可能停妻再娶?抛弃了那村妇?”

“我倒不这么觉得。”

“两年前上元节,驸马攀灯楼,作下名诗数首, 才华当世第一人也,他后又亲入匪营,救下女人孩童数百人, 此等德才兼备之人怎会犯下停妻再娶大错?”

“你说的这些, 纵然是真的, 和他停妻再娶又有何关系?古往今来,贪图富贵、抛弃妻子的可在少数?”

众人议论纷纷。

此刻,公主府内,裴朔几乎刚到家门口, 阎文山的兵便同时到了,二人正好在公主府外撞了个对面。

为首的红袍捕快乃是阎文山的近身护卫,当初迎娶公主前夕, 也是此人把他和郭琮等人抓进了大牢。

“下官楚曜见过公主殿下,见过驸马爷。”来人窄袖佩刀,脊背挺直,瞧着有几分江湖气息,但更多的还是为官者的凌凌正气。

“适才游街之时,有妇人状告驸马,阎大人命我等请驸马爷过堂一见。”

裴朔却是嗤笑一声,甩袖就要入府,楚曜连忙上前一拦,“请驸马爷过堂一见。”

“放肆!本宫乃当朝驸马,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我的路?这里是公主府,可不是你的大理寺。”

楚曜似乎早已料到他会拒绝,也并不恼怒,反而笑道:“驸马爷,既然这里是公主府,闹起事来,若是被公主听见了,怕是你我都要问责。”

裴朔眼神微眯,将楚曜上下打量了个遍,此人武艺超凡、胆识过人,如果不是时间地点不对,他还是挺想让楚曜给他签个名的。

裴朔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楚曜微微一笑,做出一个请的动作,身后护卫队瞬间跟在裴朔身后,生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