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马。”
里头的动静很快吸引了外面的白泽,他这会儿已经包扎完毕,浑身缠着绷带,一只脚踏进屋里,正好看见跌倒在地的裴朔和抱着他哭的元宵。
“二爷!”他惊喊一声。
裴朔抬眸,还来不及看清白泽的样子,一记手刀砍在他后颈的位置,裴朔再次陷入了黑暗。
元宵终于松了一口气,朝白泽叹气道:“二爷一定要去东郊。”
白泽顿了顿道:“我去找另一半药。”
元宵吓得又抱住了他的腿,“不行!二爷说他能把半颗药变成一颗药,你不能去。”
他有预感,一旦白泽去找那半颗药一定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他害怕极了,一边是裴朔身上的毒,一边又是白泽身上的伤。
“你胡说什么?半颗药怎么能变成一颗药?”白泽不解,但元宵死死拦住他。
“等二爷醒了,你问二爷,现在谁都不能出这个琼楼。”
元宵起身将裴朔抱起小心翼翼地放上床,给他盖好被子,随即召集了琼楼所有人手,特意强调白泽和裴朔严加看管,谁也不能踏出琼楼一步。
至于公主那边,他的手伸不了那么远,只能听天由命,求菩萨保佑了。
服了解药后裴朔依旧昏昏沉沉的,只是吐血的时候少了,终日睡着,好不容易醒过来又要闹着去东郊,元宵只能千哄万哄努力编些假话来,好在裴朔现在身体没多少力气,他一个人也去不了什么东郊。
眼看着身子越来越好,连大夫都说他体内余毒清的七七八八的,连精神头也好了许多。
这日,元宵刚扶着裴朔睡下,外头又闹了起来,他出去一看,一个小宫女哭哭啼啼地跑回来,瞧着他就跟见了主心骨似的。
“元总管,出事了。”
“出大事了,宫里头传了信儿回来,说是咱们公主……丢了。”
元宵脑子嗡的一声。
只觉得千万种声音在他脑子里盘旋,他却只能看见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二爷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怎么办啊,元总管。”
元宵今年不过16岁,府内比他大些的大有人在,但元宵一直跟在裴朔身边,众人也习惯了事事听他的。
元宵扶着旁边的柱子努力缓和了神情,“速速去请项使君来。”
公主临走前担心裴朔再出意外,将项肃留了下来保护他们,这会儿也只有项肃能过去救公主了。
项肃那边接到宫人的回话,当即便带人去了东郊,只差人给元宵回了个话来,叫他守好公主府。
元宵又差人往裴府走了一圈,裴政也去了东郊,裴桓白日里要在外头当差,裴凌当天下午就带几个精锐护院进了公主府。
“怎么办啊,驸马爷病着,公主又丢了,那东郊虎狼盛行,保不齐这会儿公主已经……”
“不会的,公主吉人自有天相,菩萨一定会保佑公主的。”
“项肃大人已经去寻了,想必过不了多久就能寻回公主了。”
“唉,我现在日夜求着菩萨保佑咱们公主和驸马爷。”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府里的近况时,突然一道低哑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你们说谁丢了?”
众人顿时一个激灵,僵硬地回过头去时果然见游廊前一个虚弱的人影弯着身躯扶着柱子正朝他们望过来。
裴朔瞧着气色好了很多,至少已经能下地行走,白色里衣外头简单罩了件郁金黄袍,以雪青紫色为镶边,他今日没带金冠,只以白玉簪子轻轻挽起,丝绸般的黑发披散下来,紫色的发带落在其间多了一抹丽色。
他们驸马爷果真是神仙一样的人物,只是普通的黄紫相间的衣袍穿在他身上飘然若仙,好似天山仙人临世。
他轻轻一咳,旁边裴凌吓得连忙道:“二哥,要不我们回屋吧。”
裴凌朝那些人怒斥道:“你们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元宵也是脸色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