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22 / 29)

“那我请问这段中的雪美人是什么意思?”

郭琮顿时脸色一白,满堂哗然,众大臣低声窃窃私语纷纷开始讨论这策论中的“雪美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那些富有山川学问的人有些也不解其中意。

郭琮额头的冷汗都要掉下来了,他不断地垂着头,“是……是一美人。”

裴朔闻言不由得拍手叫好,“那你为何以雪美人和红梅作为隐喻?红梅虽好,文人墨客常以此为傲,可雪美人同样傲立风霜,你为何不写红梅反倒要写雪美人。”

“因为……因为……”郭琮支支吾吾,众臣哪里还不明白,若这篇策论真是他写的,他为何解释不出[雪美人]的来由。

“因为我敬仰雪美人的风骨,她虽然只是一介女子,可她却拥有红梅一般的品质。”

裴朔语气加快:“雪美人是谁?”

郭琮答:“是我偶然遇到的一位美人。”

“你何时遇见她?”

“两年前。”

“在哪里遇见的她?她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此等红颜?状元公为何不曾再与之相会?”

“这……”郭琮冷汗频频。

见此情形裴朔也不再逼问,反而折扇一合朝向众臣道:“诸位大人,可有人家乡是梧洲人?”

众人不知他为何突然发问,但其中一人却是理解裴朔的意思,从末尾位置站出,“回禀陛下,禀驸马爷,臣乃梧洲人,臣可以替状元爷解释,[雪美人]非美人,乃沅陵一种杂草,而这种杂草常开不败,年年岁岁傲雪凌霜,比之红梅气节更胜,是以状元爷以此隐喻。”

郭琮脸色一白,他抬起袖子擦了擦脑门的汗,瞳孔发散,浑身都开始颤抖,“是,我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把它想象成美人。”

裴朔又问,“那你可见过雪美人?见过它的样子?否则你如何写出这样的句子?”

郭琮梗着脖子,“我当然见过。”

只是他说这话的时候底气莫名少了几分,被人看得心底发虚,甚至头晕眼花,脚步都站不稳了。

“好!那我再问以下这三株草哪一棵是真正的雪美人 ?”说罢裴朔竟从腰间解开荷包,取出三株不同品种的杂草来。

“我……”郭琮咽了咽口水,望向他老父亲的位置,然而任凭郭济物活了这么多年岁也不曾见过到底什么是雪美人。

郭琮只能本着赌博的心态随意指了一株,“这个就是雪美人。”

“你确定?”

“我确定。”

“好,那我请教小孙大人这位沅陵老乡,哪一株是雪美人?”

方才那位梧州同乡的大人拱手道:“驸马爷左手的是雪美人,此草积雪之时如美人凌风而立,故得此名。”

郭琮扑通一下摔倒在地,再也没了方才的气焰。

然而裴朔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他将手中的[雪美人]交给李德宝充作证物,旋即又从袖子取出一份试卷。

“这张卷子是我从龙虎榜上揭下来的,你照着我的卷子一比一复刻下来的,一字不差,连字的大小位置也是一样的,那么请问状元公你的卷子上为什么会有我的名字?”

郭琮茫然地看向那张卷子,“你说什么?”

裴朔将卷子呈递给李德宝交给武兴帝旋即拱手拜道:“陛下明鉴,臣赴京科考唯恐不公,故作此藏头诗,请陛下斜着看这份卷子,从右下角的位置到左上角的位置是否依次是……”

[微臣怀英作此水印陛下明鉴]

武兴帝照他说的果真见这字斜着看竟能排列成一句话,他忍不住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裴朔唇角轻扬,手中的扇子在郭琮脑袋上一敲,对方顿时一个激灵,便听裴朔倒豆子似得开始往外吐字。

“陛下开设恩科为的是选拔天下之才,然而你偷换试卷,欺世盗名,你又害我落水,杀人灭口,此番行径罪行凿凿,不仅违背圣贤之名,更是至陛下于不义,叫天下学子骂我朝官官相护,恩科非恩实为世家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