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利落地蹲下身,将他稳稳地背了起来,又朝那两位官差道:“多谢二位官爷,这位驸马爷正是我的弟弟,我是裴桓。”
“哦!你……”官差恍然大悟,“见过指挥使大人。”
裴桓没料到自己的事传的这么快,但还是颔首示意,背着裴朔往回走去,等到了裴府他差了人往公主府送了信儿。
此刻的谢蔺都快急疯了,他不过是换了身衣服,毕竟一身红裙去贺家不太合适,等他再去追裴朔的时候已经追不上他了,到了贺家不见他,沿路叫人找了一圈还是没有。
“殿下,有消息了。”
“裴桓差人递了个信儿,驸马爷被他带回去了。”
“裴桓?”谢蔺眯了眯眼。
既然是回了裴府,想必他们是有要事相商,裴朔和裴大人的秘密还真是叫人好奇。
此刻的裴府某处院子里点着灯,裴桓正在灯下捏着一根绣花针缝衣服,神情认真,如果细看就能看出正是裴朔今天穿的衣服。
床上的人动了动,裴朔醒来的时候还是懵的,这是哪?
“你醒了?”裴桓缓步过来,手里端着一碗汤,“我煮了醒酒汤喝下就不头疼了。”
他这么一说裴朔倒真是有几分头疼,他还记得自己和霍衡李观在酒馆里喝了两杯解愁,结果喝晕了吗?
他的视线落在眼前这个人身上,这人瞧着二十多岁的模样,面色柔和,比京城寻常的公子哥要黑一些,额前抹额镶嵌着一颗蓝宝石,发尾高高束起,他穿着身简单的蓝色绸缎,袖口绾束,只是端着汤碗的手带着厚厚的茧子,一看就知道是常年习武的人。
“哥哥?”裴朔想起了这人的身份,虽然他从未见过裴桓,但此人眉眼间和裴政夫妇相似甚多,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嗯。”裴桓又将手里的汤递了递,“醒酒汤。”
裴朔端来一口饮下,那醒酒汤不冷不热正正好,他下床穿好鞋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外袍不见了,而不远处等下裴桓拿着针正在缝制什么东西,好像就是他的衣服?
“你这是?”
书案旁放着裴桓的长枪,而他本人却拿着一根小小的绣花针,有一种莫名的违和感。
裴桓抬眸,“你的衣裳被树枝刮破了,我帮你补好了。”
他说罢将衣裳摊开,丝毫看不出来缝补的痕迹,“快穿上吧,夜里凉,我做了一些边关的菜色,不知道你爱不爱吃。”
裴朔:“……”
他以为的裴桓,常年驻守边关,肯定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而眼前的裴桓完美的继承了裴大人的美貌,身材更是宽肩窄腰,只是常年风霜刀剑确实有几分沧桑。
说罢裴桓便端着饭菜上了桌,昏黄的灯光下,简单的四菜一汤摆的整整齐齐,裴桓还贴心地筷子给他放好,又递了毛巾示意他擦手。
虽然很贴心,但是——
这人浑身透露着一种淡淡的人夫感是怎么回事?
他不仅会缝补衣服,还会煮醒酒汤,还会做饭??还做得这么好吃。
他可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战能扛得起霸王枪,居家又能捏得了绣花针。裴朔愿称之为绝世佳婿。
“那个……”裴朔咬着筷子,“你为什么会缝衣服?”
这个时代的男人没有几个能拿绣花针的吧,甚至以此为耻。
裴桓淡淡道:“我常在边关,衣食住行都要自己做,所以练就了这些本事。”
裴朔恍然大悟。
难怪裴大人死活要把他儿子弄回来,那地方风沙漫天,条件艰苦,单看裴桓这一身的生存技能就能看出裴大人得多心疼了。
“对了,听凌儿说你喜欢金玉之物,今日原本要上街给你买些礼物,但正好碰到了你酒醉没买成,我这里只剩下些金瓜子你拿着玩吧。”
那荷包沉甸甸的,少说要有一斤,裴朔打开荷包金灿灿的差点儿晃瞎他的眼,他迅速将荷包系在腰上,“这怎么好意思呢,哥哥~”
裴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