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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裴桓是幼年从军深受陛下隆恩,暗地里不过是个质子。

当年荣王一党的官员或多或少要么故去,要么被贬至偏远地区, 要么就像裴政一样有些能力留在京城, 但家中子嗣落在武兴帝手中。

十一载,裴政忠心耿耿, 荣王一党尽数歼灭,他先前也曾答应裴政将裴桓调回,如今也算是到时候了。

武兴帝道:“那确实是够久了, 他今年也有二十六七了吧,还未娶妻?”

裴政应道:“是,桓儿一心报效国家, 心中未想过娶妻之事。”

武兴帝笑道:“裴卿长子替朕驻守边关多年, 如今既然驸马提及, 也是时候叫你们兄弟相见、父子团聚,正好也趁此良机好好择一门亲事。”

“裴桓年少有为,有勇有谋,只是京中职位目前并无空缺……”

武兴帝面露疑色。

裴朔立马道:“兄长常年在外, 不曾与父母兄弟团聚,不若先行候补,待有空缺大哥再补上便是。”

不管是什么差事, 只要先调回京,就有回旋的余地。

“如此也好,驸马既已开口,朕没有不应之理,李德宝传朕旨意,调裴桓回京。”

裴政一喜,当即叩首道:“微臣替犬子谢陛下隆恩。”

边关苦寒之地,哪怕在京中领个微薄的闲职都好过镇守边关。

裴朔原本还在想事情,谁料裴政磕头时见他没动静,直接压着他的肩膀将他也按了下去,咚地一声。

草!

我的头!

裴政见他额头红红不免皱了皱眉,本想说些什么,但现下场合不合适,裴朔又在那只动嘴不出声骂骂咧咧半天,看得裴政莫名其妙的。

眼看着没什么事儿,裴朔正好走,忽听高台上那位皇帝又出了声,“驸马……”

裴朔立住脚步,“臣在。”

武兴帝道:“朕记得驸马是乡试魁首?”

裴朔垂首,“回皇伯父,臣脑子撞坏了,不记得了。”

他这番实诚却是引得众人一阵发笑,虽然京城众人都知道裴家次子、琼华公主的驸马是个又疯又傻的,但他自己这般毫不遮掩的说出来却是另一种味道。

武兴帝也被他逗笑了,“四书五经也不记得了?”

“禀皇伯父,臣记得。”

如果他说不记得四书五经,下一步这狗皇帝就要说:既然四书五经不记得,这诗又是如何做出?

“既然记得,朕的科举为何不好好作答?”武兴帝佯怒。

裴朔:?

“朕回去就翻翻你的卷子,朕倒要看看你都答了些什么东西才叫阅卷的那些人把你漏掉。”

裴朔恍然,他今日风头出的太多,武兴帝开始怀疑了,他虽还没记起自己科举到底答了什么东西,也没记起在古代学的大部分知识,但总觉得自己的三脚猫功夫是不能和古代这些寒窗十载的人比的。

“自然是因为微臣得见公主,如遇神明,一心只想做公主的驸马。”

裴朔说得满脸真诚,连武兴帝都被他惊到,只可惜此等才俊脑子里竟然只有红颜祸水,毫无志气,实在可惜可惜。

谢蔺盯着他太久,手中的酒杯已经倒满还在倒酒,一直到彩云提醒他,他才急忙收了酒壶,将溢出来的酒渍擦拭干净。

“哈哈哈哈,好了好了回座吧。”

裴朔这才终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满脸自豪,“公主,可还喜欢那盏灯?”

谢蔺白了他一眼,明天早上满京城都会传出裴朔今晚的事迹,想必王嫣报社那里已经得了消息,这会儿不顾节日正加紧赶工要明早儿发出来呢。

“酒还温热,驸马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谢蔺端起酒杯欲递给他,裴朔没接,却是微微低头以唇瓣碰到那酒杯用牙齿轻轻咬住。

谢蔺手一抖下意识要退缩,可裴朔的手却先他一步握住了他的手腕,强迫他捏着那杯酒让裴朔喝了下去。

“确实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