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公主!公主!琼华!”裴朔晃了晃他,只见怀中人浑身湿透,双目紧闭,脸颊烧红,可怜得叫人心揪。
他用力将谢蔺扶好,蹲下身将他背起来,又捡了旁边的伞撑起,随后背着他一步一步靠近孔雀门的方向。
谢蔺下意识用双臂环在他的脖间,冰冷的脸颊贴在他的肩上,好似天地万物都不再可怕。
大雨如珠洒落在青石板上,男人劲瘦的身影此刻却是挺拔如松,发丝被雨水打湿贴在脸上,背上的红衣女子眉眼如画,双臂环在男人脖颈间,似是依偎,头顶的油纸伞偏向女人,替她挡走所有雨珠。
红衣在雨中飘动,路面虽滑,裴朔却每一步都踩得结实,一只手拖着背上的女人,另一只手撑着那把油纸伞,结实有力。
武兴帝站在凉亭下看到的便是这番景象,他旁边还站着一位身穿宫装的女子,女子歪头看着这一幕,额间的花钿漂亮夺目,腰上的玉饰更是光彩照人,俏皮可爱。
“父皇,儿臣也想要这样的驸马。”
武兴帝原本皱着的眉头,却在听到女子话语那一刻舒展开来,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道:“朕的婉玉自然配得这世间最好的儿郎。”
说话间裴朔已经背着琼华公主来到武兴帝前,裴朔只轻轻弯了弯腰行礼,“皇伯父,臣已寻到妻子,请皇伯父放开宫门,臣想带她回家。”
武兴帝看着他们来的方向忽然问道:“怀英是在何处找到了琼华?”
听到这话,肩上的谢蔺却突然动了动想说些什么。
武兴帝已经开始有所怀疑,容华宫的事绝对不能让人知道,否则即便自己是个女人狗皇帝也不会放过自己,然而他张了张口却因失了力气又发不出声音。
裴朔感觉到他动静,像是懂了他的心思,拍了拍他的手示意安心。
“后花园的假山内,想必公主贪玩不小心睡着了,这才惊动了皇伯父。”
武兴帝笑笑,“天降大雨,琼华留在宫中也有太医照料,你们夫妻不若就在宫中歇下。”
背上的人下意识攥紧了他的衣衫,裴朔抱着人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裴朔答道:“多谢皇伯父美意,只是家中因公主走失一事乱作一团,容臣携妻子回去看看,公主殿下身体康健喝碗热汤驱驱寒便是。”
武兴帝笑道:“那还不简单?朕遣人去府内告知一声便是。”
“皇伯父!”裴朔忽然抬眸,“公主受了惊,或许熟悉的环境能让她好得快些。”
无论武兴帝再说些什么,裴朔铁了心要回去,宫里全是狗皇帝的人,他绝对不能让狗皇帝有可乘之机对他的公主下手。
眼看着武兴帝有些不高兴。
裴朔道:“皇伯父拳拳爱女之心,天地可鉴,臣擅闯宫门、御前驾马也纯属是因为一片爱妻之心,想必皇伯父定能谅解,待公主殿下病好,臣定携妻子前来告罪。”
裴朔说完也不给武兴帝再发挥的余地,转身就走。李德宝忙叫人给他们撑上伞,走到孔雀门前,侍卫长枪交叉。
裴朔转身深深看了武兴帝一眼,武兴帝只好抬了抬手,侍卫放行,直到出了宫门,裴朔才拍了拍谢蔺攥紧他衣衫的手,“回家了,安心睡吧。”
身后宫门慢慢关闭,武兴帝和婉玉公主等人的视线渐渐消散,背上的人也逐渐放松下来,阴雨细丝吹到脸上,背上的人竟突然笑出了声来。
裴朔听到笑声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谢蔺听他发笑却是笑得更开心了。
裴朔感叹道:“闯了一趟鬼门关。”
他现在才觉得腿肚子发软,那可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武兴帝,他刚才居然怼了武兴帝。
谢蔺暗道可不就是鬼门关,一个不小心武兴帝借题发挥,以擅闯宫门之罪处置了裴朔,再加上自己窥伺了容华宫的秘密,两个人都是死无葬身之地。
此行,险胜。
裴朔又问:“公主笑什么?”
谢蔺有气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