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谢蔺被他这么一喊猛地惊醒,匆忙移开了视线,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眼看着裴朔皮肤都泛起了淡淡的粉色,谢蔺终于是想起来要解开他。
指尖轻轻一勾便将裴朔胸口的蝴蝶结撤掉,紧接着又是腿上的绳子,最后又是裴朔的手,他伸着胳膊去解红绳,衣角却不断地剐蹭着胸口那一块的皮肤,泛着痒意,如同电流蔓至全身。
裴朔死死咬着牙没让自己吭声,而谢蔺也不知怎得解个绳索这般的慢,他只觉得每一秒都宛如酷刑,偏偏公主身上的香气又时不时往他鼻子里飘。
这简直是酷刑。
裴朔浑身紧绷到了极点。
好不容易解开了绳子,裴朔第一反应将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公主要不回避一下?”
“嗯。”谢蔺起身,走路姿势都带着些慌张,临近出门甚至还绊了一下。
直到屋内空无一人,裴朔才放下心来,将自己死死蒙进被子里,太丢脸了,他这辈子都没干过这么丢脸的事。
等裴朔穿戴整齐推开屋门,门外谢蔺正攥着衣角等候,俩人都有些尴尬,但又都默契地没有提及刚才的事情。
“我突然想起来元宵要生了,我先回去照顾他坐月子。”
“嗯。”谢蔺根本没心思听他说的什么,随意点了头,也没再看他。
他将手抚上胸口,那里的心跳快得不像话,如同擂鼓般一下下撞击着胸腔。他有些慌乱地闭上眼,莫名的情绪在心头蔓延,他试图平复呼吸,但心跳却好似不受控制般地加快。
怎么办?
他该怎么办?
他失力地靠在柱子上沉了一口气,正巧看见彩云过来,他扯了下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你说我和他……”
彩云伸出两个大拇指靠了靠,笑道:“你们是拜过天地的正经夫妻。”
谢蔺这才露出一抹笑容。
视线望向裴朔离开的方向,可他们是两个男人……
早闻京城官宦人家有好男色的,只是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好像他只有在裴朔面前才可以做自己,他不再是公主,也不是孤魂野鬼,更不是什么反王余孽,没有所谓的报仇,更不需要战战兢兢地苟且偷生。
他只是他自己。
另一头裴朔更是仓皇离开,他浑身上下被人摸了个遍,现在闭上眼还能感受到那双手在他身上游走,每经过一个位置都带着非同寻常的感觉。
“二爷回来了?”元宵正煮了安神汤。
“怎么这么晚?今儿门房的瑞祥还同我说街上月刊小报卖得火热,我也买了一份回来。我看那插图画的和二爷真是像。”
裴朔一进门就看见了桌上的月刊小报,他这才转移了心情,坐在藤木摇椅上开始欣赏起自己的作品来。
没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忘了刚才发生的事,“画的确实好,这写文章的人也是妙,你看这辞藻用的多好。”
“兰州知府的小妾哈哈哈哈,知府大爷看上了那唱戏的想一并纳进府里,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个是……”
裴朔看到角落里的另一则新闻,眼睛瞬间瞪大,“阎文山要进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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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小半个月,裴朔缩在院子里当乌龟,谢蔺也闷在书房里看书,只是这书怎么也看不下去,他只好出来转转,当得知裴朔一直没出来时他才轻微松了一口气。
“彩云,我的剑呢?”
谢蔺今日换了一身红色劲装,发髻也梳成了简单利落的模样,晨曦的微光洒在他乌黑的发丝上,泛着淡淡的光晕。
长剑出鞘,寒光凛冽。红色的衣袂在晨风中翻飞,剑势凌厉,正劈落园中一朵红花,这朵红花逐渐幻做裴朔衣角的那朵牡丹花,又落到那人低垂着眼眸忍耐的模样,心思愈发难以平静,剑势便不由自主地一滞。
他再次加快了剑招的节奏,可越是想要借着练剑忘却心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