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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只贪财,不怕死。”

“是吗?”男人狠厉的声音落下的瞬间手上的力道再次加重。

浓烈的窒息感再次袭来,大脑片刻的空白,他下意识想抓住些什么奋力挣扎,然而谢蔺却好似真的要掐死他似的,再次加重了力道。

直到走马观灯前世车祸的场景浮现在眼前,仿若下一秒他就要穿越回去时,眼前景色天地颠倒,耳中嗡鸣,一会儿是现代的红绿灯行人,一会儿又是温泉水波和眼前的美人。

谢蔺突然松开了他。

强烈的窒息感让他身体没有支撑的力道,整个人跌进水里呛了不少的水,好不容易才挣扎着靠在岸边,苍白无力的指尖下意识扶着岸边的大石,发丝黏在脸上抵着水滴,看起来狼狈不堪。

“咳咳咳……”

谢蔺却转身上了岸边,“你觉得你不怕死,是因为你没有经历过死亡,以后不要再打听你不该打听的事,至于公主要做什么也和你没有关系,你只要做你的富贵闲人便好。”

裴朔跌坐在水中,脑中嗡嗡作响,眼前的场景模糊多变,他伸手在眼前晃了晃,好似是公主府后山的温泉汤池,好似是在一场浓烈的大火中,又好似变成了现代医院病房。

温泉池水温热,浓烈的窒息感让他像是被水包裹着无法呼吸。

烈火烧穿了茅草屋,房梁塌房死死压在他身上,喉中浓烟让他说不出话来,耳边是孩童和大人哭喊声,大火吞没整个村子。

冰冷的器械插在他身上,呼吸机内舒服的氧气,滴滴的心电图声,他几乎已经闻到了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医生护士脚步匆匆抢救他的性命。

“裴朔!”

一道喊声惊醒梦中人,温热的水浇到他脸上,裴朔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他还泡在温泉水中,眼前的场景逐渐清晰起来。

谢蔺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眼底闪过一抹懊悔,那双作恶的手忍不住攥起来指甲掐着胳膊上的肉背到身后去,直到掐出血色来。

他只是想吓退裴朔,没想要他的命的。他只是害怕裴朔知道的太多,容易惹来祸事。

裴朔是不是生气了?他会不会再也不来了?谢蔺下意识观察着他的反应,心里有些紧张。

哗啦啦水声响起,裴朔起身,随意将水擦干,开始捡地上的衣服,一层一层穿好,又捡了荷包仔细地挂在腰带上,一言不发。

谢蔺站在游廊下,他想说点什么,但气氛诡异的可怕,他张了张嘴却好像发不出声儿来又咽了回去。

他到底在做什么?对方也不过是心思浮于脸上想打听些喜好罢了,他又何必非要掐着脖子逼退他的好奇心?

好奇心会害死猫。

他不想裴朔沾上这么危险的事,但显然这个人过于聪明,从他囤积银钱开始,他就猜到了自己想要做什么?

一个富贵不愁的公主,却大肆敛财,再加上他那可悲的身世,真相简直是呼之欲出。

可即便裴朔猜到了他的意图,又能做什么?一个富贵温柔乡里泡出来的公子哥儿最好是被吓得远远的,才能保住他那条好命。

裴朔自顾自地穿好衣服,头也没回地顺着小路往镜花园子去了。

“你去哪?”

谢蔺突然喊了一声。

那人立定,浅浅回眸,衣袂翩翩,“抓萤火虫去。”

谢蔺错愕,抬眸却忽然看见点点银白色微弱的光芒从草丛中逐渐亮起,由点及线,星河倒映,点点繁星,漫天萤火升起。

夜空甚是广袤,枯草丛生高过人影,近乎将他淹没,他看着几乎被掐出血色指甲印子的手掌,身体瘫坐在游廊的栏杆前。

对方只是想讨他开心而已,又有什么错?却险些被一个疯子掐死。或许以后裴朔都不会再来了吧。

好不容易有人能和他说说话,却被他亲手掐灭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从别的事情补偿一二了。

“彩云,你从库房挑些贵重的东西送到驸马院子里,不要那些文雅的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