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7 / 51)

朔方赶紧上前将人拉住:“横七师弟,莫要冲动,小心伤了公主。”

说完,又扬声道:“肖公子,你生前犯下种种罪孽,修真界还尚未与你一一清算,你如今还要执迷不悟,继续为祸世间吗?”

“哼,执迷不悟?”肖清浊笼罩怨气的影子被头顶的血月拉长数倍,失去血色的苍白面容掀起无情的讥诮,“当年,他们挖我异目,将我逐出师门的时候你们又何曾跳出来为我辩说?”

李横七:“那是因为你修习邪术!心术不正!”

“哼,你们懂什么?当年我天资正盛,五行门上下所有的心法剑术我都已烂熟于心,可我们五行门最初却不是以剑道法诀扬名,而是奇门阵法。不研究禁术,如何光大我五行门?如何在修真界中立足?我一心为宗门,醉心钻研阵法,宗门里那几个老东西却说我心术不正,将来必定为祸修真界,我不过是辩驳了几句,他们便一怒之下剜我异目,废我修为,还将我逐出师门,我且问,若换成你们,你们能不生怨吗?”

李横七:“谁稀罕听你说这些!当年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你要不想魂飞魄散,就赶紧束手就擒!”

江云萝:“……”话多的反派遇到脾气暴躁的正道,结果是什么呢?

答案是:没的周旋,只能打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肖清浊的浑身的怨念被激发,脚下的阵法圈一瞬间迅速弥漫到整条街。他森森笑道:“既然如此,今日我就用整条街的生人为祭,然后血洗整个皇都!哈哈哈哈!”

微生仪冷冷抿唇:“只怕你的计划要落空了。”

说完,毫不犹豫猝然出剑,湛月剑划出的凛冽剑气一下子荡开了周围弥漫的薄雾,只见身后的街上空空荡荡,寂静无比,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不止没有人影,连丝活人气都没闻到。

江云萝三人齐齐愣在那里,怎么回事?这整条街怎么都是空的?

朔方摇头,也是一脸的茫然,显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肖清浊也不敢置信,整张脸差点扭曲:“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我的祭品呢?!”

脑海中的白赤蹦起来,挥舞着菌丝兴奋道:“献祭之阵,犹如是如此大的阵法,要以万千生灵为祭,否则阵法就会反噬施阵之人,哈哈,江云萝,别怕,他就要完了!”

江云萝扶额:“……现在可还不是高兴的时候。”

见事情脱离掌控,肖清浊肉眼可见地气息不稳,忽然,他猛地反应过来,那个从始至终都未现身的人:“谢忘情……是他、一定是他干的!哈哈,你可真有能耐,居然能把整条街的人都变消失,可惜,你忘了公主还在我手上吗,既然没有别人,我便用她一人做祭!你可舍得?”

“呜,呜呜……”长欢公主的脸色憋红,几乎就要窒息。

而这时,迟迟未现身的国师大人则在笼罩猩红的月色中缓缓出现。

繁复的衣袍上绣着狰狞的蛇身,雍容华贵又不失妖冶,即使是看到心爱的公主被人捏在手里也依旧不为所动,甚至闲庭信步慵懒眯眸:“哦,我有什么不舍得?没有了七窍玲珑心,她又算什么?”

肖清浊:“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演戏给我看,她要什么都不是,你又怎么会还待在这儿?哼,你养了这位殿下养了十年,就算是条狗也该有感情了,你要不想我现在就杀了她,就给我把这条街上消失的人找回来,或者,你自己走进去。”

正说着,血色的阵法圈不断汇聚,最终呈现出一只恐怖硕大而又无比森寒的妖目。

那竟是妖皇的眼睛!

被那只眼睛扫过的江云萝甚至还没意识到,膝盖就已经软了下来,那股震慑和恐惧好似烙印在骨子里。

而她的手好巧不巧地触到了地上的符文,霎时,无数画面便一股脑儿钻进她的脑海。

那是妖族大战尸山血海的恐怖画面,人间宛如炼狱,放眼望去,天地黯淡,日月无光,人族修士已十不存一,却还在拼命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