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朔方笑了:“师弟,你以为单凭一条河就能延续国运吗?说到底最重要的还是为政之策。朝政清明,施以仁政,百姓自然能在这里安居乐业,繁衍生息,国运也自然是能绵延久长,又何来窃他国国运一说?”
这么说完,李横七就不说话了。
江云萝则豁然开朗道:“朔方师兄真是见多识广,听你这么一说,这谢忘情非但不是什么妖邪,反而还是拯救苍生的活菩萨呢,所行之事也是大大的功德。”
朔方:“我只是就事论事,不过此事事关微生师兄,关于谢忘情的身份我们还是暂且不要张扬,以免引来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
江云萝立刻道:“放心吧朔方师兄,我们都知道!”
李横七则撇嘴:“你又知道了?哼,还是赶紧回去收拾收拾吧。”
江云萝:“又怎么了?收拾东西做什么?”
李横七:“此间事了,当然是收拾东西回天道宫了!等师兄出来,我们马上就走!”
江云萝这才反应过来,是了,他们来夜凌国也足足有十几日了,既然幕后作祟的肖清浊已经被他们捉出来,又彻底死翘翘,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怎么办,白赤?我还想在摘星楼待几日呢。还有这繁华的皇城,都没来得及多逛几圈呢,居然就要走了。”
脑海中的白赤迈着短小的胳膊腿儿,很是鄙夷地翻白眼:“我说江云萝,你要不要这么没出息?不就是个小小的摘星楼,还有人挤人的大街吗?这都能阻挡你的大道?你还是想想,该怎么好好提高修为吧!”
来自蘑菇的鞭策,江云萝好似没听见:“你也说了三年,我这才不过几个月,让我先享受一会儿不行?”
白赤:“你也知道这不是你能决定的吧?不过你要是实在无聊,就在皇宫里面逛一逛,说不定看习惯了也就不觉得这里有多好了。”
它这么说,江云萝却是浑身一瘫:“算了,我还是待在这里等师兄出来吧。”
说了半天说了个寂寞的白赤:“……”
于是,江云萝便真的哪儿也没去,就待在门口叼着根草叶儿,百无聊赖地逗着草丛里的蛐蛐儿。
而此时的殿门内,经过一番调息之后,谢忘情总算没再妖气外泄,脸上弥漫的妖纹也已经恢复了原来的光洁皮囊。
他开口问的第一句就是:“那个凶灵……死了没有?”
微生仪寡淡侧目,嗯了一声:“魂消魄散,彻底死绝。你现在该关心的是你自己,你该知道动用邪术的后果,不仅要遭受反噬,还要招致天罚,如今尝到苦果,还是及早回头,莫再强求。”
谢忘情撑着一张惨白的脸,神情戏谑:“强求什么?我所做的,在你们仙门人眼中,难道不是大功德大好事吗?还是说你们仙门人只是把‘拯救苍生’这四个字挂在嘴上说说而已,高高在上的无生道君?”
最后几个字,分明带着浓浓的调侃。
微生仪目光冷了,淡淡启唇:“我不想跟你耍嘴皮子,只是想提醒你,万一你哪天死在了天雷之下,你的公主,还有整个夜凌国怕再也无人庇护了。”
说到长欢公主,谢忘情的眼神才变了又变,没有再做口舌之争,而是道:“这次的事,我们也算是扯平了,不过,你确定妖皇还在困在极域妖塔吗?”
献祭阵法中的那只眼睛,他也看到了,那确实是妖皇的眼睛不假。
微生仪声音徐徐:“已经收到其他三大仙门来信,极域妖塔并无异样。”
谢忘情仰着苍白的脸:“那就好,我可不希望那疯子再出来。”
微生仪听完,乌黑的深瞳直勾勾地盯着他:“你真是一点都不像妖。”
谢忘情笑起来:“要不要听听你说的什么话?这句话该对你自己说吧?你看看你,简直是要割情断欲,飞升成仙了。哼,这样活着能有什么意思?”
“不需你管。”意有所指的话,微生仪不予理会,他转身欲走,手腕上的那条红丝却不小心被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