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指明了爷爷想要下葬的地方。
看着棺木落地,在飞扬的尘土下慢慢不见影子,小木匠跪在地上,哭声响彻整个林间。
霍行跟小木头一起跪在坟前,手上是成摞的元宝纸钱,这些都是苗应跟李红英一起叠的。
苗应听着小木头的哭声,心里无比酸涩,抬手擦掉脸上的泪痕。
办完丧事,他们要把小木头带回家里,这是他们对姚木匠的承诺,抚养小木头长大,给他找一门合适的亲事。
小木头跟霍行在收拾整理姚木匠生前的东西,大件的东西已经没什么了,他们之前看到的大件的东西都已经交给主家了,现在家里也就剩了些小东西,最多的还是碗筷,也都一并收拾好了。
“小木头,咱们该走了。”苗应站在门口,等着锁门的小木头。
小木头的背上背了个很大的包袱,都是他从家里收拾出来的东西,他没多少衣裳,带走的都是从前姚木匠给他做的小玩意儿。
苗应走上前去接过他包袱自己背着,又说:“以后想回来了就跟我说,我带你回来。”
小木头低着头嗯了一声,地上又滴落两颗泪珠,苗应又牵住他的手:“别怕。”
小木头点了点头,牵着苗应的手,又觉得生出了希望。
在回家之前,他们要先去一趟衙门,姚木匠的户籍要消掉,小木头的大名也要在衙门登记在册。
事情办得很顺利,没一会儿霍行就从衙门里出来,苗应带着小木头等在外面,见他出来之后松了口气,本来像小木头这种情况,家里没有大人之后是要送进慈安堂的,但因为有霍行他们,小木头的户籍保留在他跟姚木匠的家里,但人经过衙门的备案之后,就住去他们家了。
从今天开始,小木头也变成了他们家的一份子了。
因为还在孝期,他们家最近都不吃肉,所以苗应只是买了些点心,作为小木头加入这个家的礼物。
送走姚木匠之后,他们家沉寂了一阵子,平日里说话声都小了些,生怕再让小木头回忆起伤心的事。
菜籽现在需要分苗了,这些事情李红英常做,比苗应更熟练,她在地里分苗的时候,碰见了村里的人,也好奇地问她是什么。
李红英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支吾着敷衍了过去,回家跟苗应说这事儿的时候,苗应也愣了愣,现在菜籽苗还小看不出来,等过年那段时间,油菜花都开了,那金黄色的一片,想遮掩都难。
“到时候有人问的话,您就说我喜欢花,霍行种来哄我开心的。”苗应说。
李红英拍了他一下,有些哭笑不得:“哪能这么说?”
这里不是南口坝村了,在原来的村里苗应可以不要好名声,但在这个新的地方,她不希望有人那么曲解苗应,毕竟现在的苗应真的很好,她不想让那些不好的词落在苗应的身上。
“没事,不过就是被当成三两句谈资而已。”苗应不在意,一只手撸一条狗,惬意极了。
馒头和窝头已经从小狗变成了中狗,一身的皮毛油光水滑的,摸起来硬硬地有些扎手,但还是很好摸。
师父做事很是贴心,给两条狗也是新做了狗窝的,全木质结构,还细心地分了名字,里面垫了从前霍行的旧衣裳,等天气再冷之后,也可以让它们去睡工作间。
霍行上山打猎去了,家里现在并不宽裕,又多了一口人,祖母年纪大了,两个小的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现在在孝期不能吃肉,家里的人都瘦了一圈。
苗应从去年受伤开始,就一直没有胖起来过,这一段时间又累,下巴又尖了一点。
霍行在入夜的时候才回来,家里人都已经睡下了,苗应还没睡,他靠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动静,霍行一进门他就从床上起来了。
锅里给他留着晚饭,苗应点了灯,走出房门,有风吹过来,他抬起一只手护着,看到霍行,朝他笑了笑,又向着他带回来的猎物。
野鸡,兔子。
要是从前,肯定是要留点在家里吃的,但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