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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土地化冻,立马就把红薯种下去。

这红薯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它的藤蔓就可以继续做种,埋在土里,就能继续生长,能长出红薯。

可问题又来了,要如何才能说服百姓不种粮食,来种红薯?

红薯的产量高,他买的这种春薯,平均亩产能达到四五千斤,哪怕是一家人种一亩,不,半亩地,三个月之后,就算旱灾真的来临,靠着两千斤的红薯,也能让百姓撑过去。

但是百姓都没见过这种粮食,明知道有旱灾的情况下,他们哪里敢去赌?

万一种不活?万一产量不高?

那就是全家人的命啊,他们不可能拿命去赌。

至于等朝廷赈灾。

君秋澜想起这个事情都甩脑壳儿。

每年,大盛北地的旱灾,南方的洪涝,没有断过。

只有灾情的大小之分。

灾情严重一些的,那就是当地完全活不下去了,百姓们举家迁徙逃荒,易子而食,一路上都有饿死的人,灾情稍微轻一些,尚且还有一条活路。

但不管灾情的大小,百姓都得受罪,普通老百姓就靠着地里那点儿粮食过生活呢,风调雨顺的情况下,每年都只能说勉强混个温饱,哪有什么存粮?

家里没有粮食了,也只能在外头买,但灾情的发生,粮食必定涨价,绝大部分的穷苦百姓,都买不起这些贵价粮食,到最后不得不卖儿卖女。

不管是旱灾还是水灾,都有百姓饿死。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常规状态。

按照道理来说,这个时候朝廷就应该,也是必须要发放救灾粮食的。

发多少,怎么发,这个事情都能在早朝上吵个十天半个月。

然后再拨款下去,被层层贪污剥削,新粮换陈米,陈米掺杂麦麸米糠,再混一点泥沙凑数,最后到百姓手里的,还能剩几口?

民间有句话:百姓无粮死路一条,却是贪官污吏发财的好时机。

更有大家都听过的一句话: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唯一的办法,还是自救。

君秋澜都有些许的恍惚。

“爹,这神秘的力量,带我过去,想让我改变这个世界,那这些灾难,是为了故意考验我吗?”

就像之前的瘟疫一样。

君郁知道自己的儿子陷入了一个纠结的怪圈儿。

按照现代人的说法,就是内耗。

“既白,你可曾想过,是因为这一股神秘的力量,提前知晓了事情的发生,选中了你,让你去改变大家原本的命运。”

“是这样吗?”君秋澜心神松了松。

君郁:“莫要做那些无谓的遐想,咱们既然有能力来改变,那就得要有行动,不能坐以待毙。”

不说什么心怀苍生的大义,就为了他们自己的小家能够安全,这事情都不能不管。

“我明白了,爹。”君秋澜的目光变得坚定。

只不过,还是之前的旧问题。

这些红薯的种子,要如何才能拿出去。

土豆的种子被霍将军拿走了,霍将军定然也听说过今年可能会出现旱灾的事情,想必应该有准备。

再说了,朝廷那边,就算是不管百姓的死活,但军营却不会完全不管。

若是敌军真的打过来了,将士们都要饿死了,那还打什么?

直接大开城门得了。

尽管军饷年年都有克扣,但不至于太过于离谱?

再说了,霍将军虽然不掺和湳風朝堂上的事情,但朝堂上始终有他的人脉,还能从中斡旋几分。

军营那边,他暂时就不操心了。

但是百姓就不同了。

还是得想办法让大家种上红薯。

红薯跟土豆还不一样,土豆的藤是不能吃的,红薯藤还能做个菜。

真当没有粮食吃了,草根树皮都在啃,能有这么一个红薯藤都算是珍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