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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日,君秋澜就跟他爹满城跑,为了个安定的住所,急切地去找工作,还去搬了几天的麻袋,做苦力。

没道理在安顿下来之后,反而一蹶不振了。

刚好前几天有人在君郁摊子上买了一把折扇送给他,他一眼就认出那不是君郁的手笔,却又带着几分他的神韵。

不消多想,肯定是君秋澜的手笔。

当年他圣眷正浓,教过小太子一段时间,画画,也只是闲暇的时候指点过几句。

这就很有意思了。

一个人,别的能作假,能伪装,但笔触下的情感不会。

那把扇子上的青松,明明就充满了向死而生的希望。

昨日,他又听到小郡主去将军府做丫头的事情。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有趣了呢。

他知道君郁又去摆摊了,今天就是想来见见君秋澜。

结果没想到,君秋澜不在家。

只有宋熙容一个妇人在隔壁,他也不好进屋,只在院子里喝了一碗粗茶。

也是有趣,这粗茶与这边城的粗茶可不是一回事。

流放到边城,刚开始还只能老老实实去做苦力,结果很快就安顿下来了不说,这粗茶也绝对不是边城能有的品种。

他能看出来,宋熙容似乎有些紧张。

这就奇怪了?

这君秋澜到底做什么了,还得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

宋熙容:“苏先生,我已经差人去城里通知郁哥了,他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了。”

苏长寻颔首,“今天主要是来看看我那小徒儿。”

“澜儿今日也算是难得出门,我也不知他去了哪里,兴许是去了林子里打猎?恐怕一时半刻回不来。”

宋熙容急啊,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硬着头皮:“苏先生,家中只有我一妇人在家,不如先生去村里走走,我们村的风光还是不错的,说不定先生能有吟诗作对的雅兴?待郁哥回来,他也能陪先生聊上几句。”

就差没有直接说赶人了。

苏长寻更觉得有趣了,不过人言可畏,他一个外男确实不太适合跟宋熙容单独相处,索性他还是走出了院子,去村里看看。

这村子自然是好的,自然风光先不论,主要是这村子离城里不远,够安全。

有趣得很。

这边官府是什么尿性,这样那样不必言说的规则,大家心里都有数。

那些流放过来的犯人,除了要去服役的,其他的基本上都是优先安排到最危险的村庄。

说句很不人道的话,管你是不是被冤枉被牵连的,原本就是流放犯人,越是靠近边境的地方就越危险,死了也不足为惜,没死就好好活着种地。

要说这边城的本地人,让他们往上数几代人,多的是被流放,在这里安顿且活下来的。

君秋澜是如何在那么短时间内,把家人安排到这么一个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村子里的呢?

不可思议。

他听到的消息是君秋澜连续做了两三日的苦力,突然就给家里把房子安排上了,隔壁的几位妇人,也是他们一起安顿的。

拿什么安顿的?故交暗中接济了?

又是谁不在意这一家的身份,谁敢在这个风头上接济废太子呢?

苏长寻悠哉游哉,这样有趣的事情,他是越来越想弄清楚了。

君郁这边收到宋熙容派人来报的信,连忙收拾了东西往回走。

他们打算明日去拜访苏长寻,这苏长寻却主动找上门来了,这一点有些怪异。

“夫人,苏先生呢?”君郁的气都没喘匀。

宋熙容:“我打发他去村里逛逛,毕竟家里只有我一个妇人,不方便招待。”

君郁松了口气,“那苏先生有没有说过来干什么?”

“他就说想过来看看澜儿。”宋熙容也稍微有些不理解。

自从上次君郁碰到苏长寻之后,两人之间简单交流过后,也表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