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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拿走你们用惯了的东西,日子紧一紧,还是能过下去的。”

张弼擦擦笑出来的眼泪,“张家的名声都臭了,有个犯罪的父亲,我还能有什么前途?举人?除了每月三十两膏火银,屁都没有。”

听了这话,小满先前那点子唏嘘顿时烟消云散,“三十两,足够小户人家一年的开销了,你和你姨娘一个月就三十两……你也知道今非昔比,一味维持以前富贵公子的排场,只会让你更难受。”

她瞅了眼张弼身后的宅院,“两个人住,不觉得太大了吗?”

张弼愣愣望着小满的马车远去,直到再也瞧不见了,才昏昏沉沉关上大门。

因为缺少打理,原本精雅的宅院变得破败且毫无章法,张弼看着半人高的蒿草,蛛网遍织的门窗,忽一跺脚,立时去了牙行。

三丫头的话有道理,就他和姨娘两个人,实在没必要住这么大的房子。

京城寸土寸金,张家地段好,盖房子用的木料都是上好的,怎么也能卖个上万两。

有了这些钱,他就搬到乡下住,买上五百亩地,盖所不大不小的院子,静心读书,再不理会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

他有举人功名,在京城不显,在小地方却会受人景仰,那些乡下人也不敢找他麻烦。

一次不中,还有两次,三次,他就不信,自己一辈子只能是个举人!

想到自己披红挂彩跨马游街的景象,张弼一阵兴奋,只觉耳聪目明,浑身都来了劲儿。

卖得急,自然卖不上好价钱,买家只肯出六千两,张弼是一刻也不想再呆在这里了,算算买地建房后还有不少结余,便立即签了契约,当天就去衙门过了户。

回来就催姚姨娘收拾东西。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砸得姚姨娘脑袋发懵,“卖房子,为什么要卖,卖了我们住哪里?”

张弼信心满满说了他的计划,“与其深陷张家这个泥潭,不如及早抽身,你看小满、君懿,自从离开了张家,那是过得一天比一天好。我算是明白了,待在张家就会霉运连连,离开张家就会顺顺当当。”

他给姚姨娘看银票,“四千两大兴钱庄的银票,见票即兑。”

“才四千两?你叫人骗了,这块地皮就值八千两,再有盖的房子、园子,低了一万五都不卖!”

姚姨娘咬牙,“不行,谁买的,我找他去,这买卖不算数!”

听闻亏了这许多银子,张弼也是一阵肉疼,却道:“房子都过户给人家了,再找也没用,算了,四千两也够咱们用。赶紧收拾东西,明天一早,人家就要来收房了。”

这么快!

姚姨娘倒吸口冷气,眼见瞒不过去了,只得把老太太的死告诉儿子。

“被五妹妹杀死了?!”

张弼如挨了一记闷棍,眼前一阵发黑,脑袋几乎要炸开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他喃喃说着,身子软软向后瘫倒。

姚姨娘慌忙扶着他坐下,“儿啊,别吓唬娘,咱们赶紧把钱退回去,不会有人发现的。”

“晚了,晚了,到手的大便宜,人家怎会松口?”张弼抱着头痛苦地抽搐着,“所以她才会跑,所以祖母会不见……”

他霍地蹦起来,一把揪住姚姨娘的衣领,瞪着血红的眼睛嘶吼,“该告发她,告发她,你为什么帮她毁尸灭迹,我叫你们连累了,生生被你们连累死了!”

姚姨娘哭道:“你说得容易,弑亲重罪,你会连坐!革除功名,流放千里,你一辈子就完了!如果就此瞒下,咱们娘俩还有翻身的指望。”

谁知道你竟把房子卖了!

“张安懿,我要杀了她,杀了她!”张弼如困兽般在屋里来回转圈,“她去哪儿了,她去哪儿了,我要杀了她,还有张小满,她是不是知道什么,所以才让我卖房子。”

姚姨娘抹一把眼泪,“如今说这些都没用了,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走,连夜出城。”

张弼早没了主意,姚姨娘说什么,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