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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替我守着。”

“老爷,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梅香擦擦眼泪,捧起赵橧的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努力挤出个笑容,“我有了。”

小满脑子一炸,立即去看陈令安。

他浑身都在颤抖,冷凝的空气变得暴跳如雷,咆哮着,呼号着,就要掀起一场大风暴。

赵橧已经激动得无语轮次了,不停叮嘱梅香好好保重身子,千万不要委屈自己,想吃什么用什么尽管和太太说。

说着说着又潸然泪下,“可惜我不能看到这个孩子出世了,等以后……每年祭日来看看我,便已足矣。”

梅香同样哭得不能自己,“老爷的话我都记下了,我一定会好好养大他,告诉他,爹爹是忠臣,是被坏人害死的,要记住仇人的名字,长大了给爹爹报仇!”

陈令安蓦地冲了出去,小满阻止不及,但见他一脚踹在铁栅门上,吓得赵橧梅香俱是猛烈一颤。

他攥着梅香的胳膊就往外走,甬道里登时响起女孩子惊恐的叫声。

赵橧又惊又怒:“陈令安,有种冲我来,冲女人下手算什么男人!梅香,梅香——”

陈令安停住脚步,声音冰冷似水,锋利如刀,“她叫砚宁,陈、砚、宁!”

小满隔着牢门重重一拳砸在赵橧脸上,“去你奶奶个纂儿!知道她小还让她怀孩子,你的深情真叫人恶心!”

陈砚宁被吓坏了,直到被带出地牢,坐在小书房里,还是止不住地发抖,根本不敢看陈令安一眼。

怕妹妹消失似的,陈令安紧紧抓着砚宁的手腕,几次欲言又止,却始终不知道怎样开口。

那种带着期盼的沮丧,几乎将他压垮。

窗外的天空阴沉得可怕,隐隐听见远处的滚雷声,扑面而来的风已有浓重的雨腥味了。

小满在书桌上铺开一张纸,接着看向陈令安,“妹妹的名字怎么写?”

陈令安松开手,默不作声走到桌前,提笔写下“砚宁”二字。

“砚宁……”小满把那张纸轻轻放在陈砚宁面前,“真好听,一看就知道是用心取的名字。”

陈砚宁茫然看看她,下意识拿起写着名字的那张纸——却拿倒了。

不识字?

小满和陈令安同时愣住。

小满反应快,一把摁住要爆发的陈令安,使劲掐他胳膊一把,“可以慢慢教,往后日子长着呢,控制下脾气,妹妹可再经不起惊吓了!”

陈令安重重呼出口浊气,背过身,狠狠揉了把眼睛。

小满不经意地拿过陈砚宁手中的纸,十分自然地摆正,“砚台的砚,安宁的宁,名字有什么寓意吗?陈令安,给我讲讲。”

陈令安沉默片刻,缓声道:“我父亲字墨池,母亲小字望舒,从二人的字中各取其意,砚池映明月,宁安伴岁长,便是‘砚宁’。”

“真好啊。”小满赞叹一声,“有书香世家的文墨底蕴,又含着父母对女儿深切的祝福,真是个好名字,可比随便起的满大街奴婢都叫的梅香好多了!砚宁,你爹娘不知道多疼爱你呢!”

“我爹娘?”陈砚宁喃喃,大大的眼睛逐渐蒙上一层水雾。

“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的事?”

陈砚宁摇摇头。

小满努力回忆陈宅的样子,“很大,树很多,书房前有一大片竹林,引了一条小溪从中穿过,水边有石桌石凳,桌上刻着棋盘。”

陈砚宁神情有些恍惚。

“娘亲在正院种下三棵树,大哥是松树,我是梧桐,你是杨柳,你最粘我,最喜欢我背着你在树荫里跑。有一次我把你摔了,你的右手心被碎石划了道大口子,很深很深,血一直流,我吓坏了,爹爹要揍我,你一边哭一边拦着爹爹不叫打……”

陈令安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语调凄凉沉重,似哭似笑,让人心里发酸。

陈砚宁看着自己的右手,脸色苍白得可怕。

小满捧起她的手,只见手掌有一道淡淡的细细的白色伤疤,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