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一样啜着笑意了。
“原就是小满的主意,她又怎会在意别人的看法?在这孩子心里,怕是你比亲事重要。”
“我生了三个儿子,独独没有女儿。”小蒋氏遗憾地叹气,“这辈子怕是体会不到‘贴心’二字了。”
蒋夫人不无骄傲,“那是,我这个女儿比你三个儿子都顶用。”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小蒋氏笑嗔着,推了姐姐一把。
笑闹声飞到窗外,小满回头望了一眼,便知事情成了。
她们没用张家的人手,方妈妈领着几个心腹,不声不响和侯府的人一起搬空了库房。
金乌西坠,蒋氏姐妹一前一后离开了张家。
紫金山离张府很有段距离,等张文回来时,正院已人去屋空了。
他毫不在意:反正蒋夫人不肯出钱,走了反而更好。
张文直接去了孙姨娘院子,开口就要一万两。
孙姨娘惊得从椅子上直接蹦起来,“我哪有这许多银子!”
张文不满意了。
“你们手里的庄子有八九个之多,一年的出息少说五六千两,十几年积累下来,没有十万也有□□万,我才问你拿一万,你就不愿意了?”
孙姨娘暗暗叫苦,“妾岂敢违背老爷?实在是没办法——那些都叫老太太拿着呢。”
张文冷笑道:“少拿老太太说事,你既替她管着帐,就有法子弄钱。”
“我娘是个只进不出的主儿,她会赏你三千两?定是你私底下贪的!竟敢糊弄到我头上,生个丫头片子就不是奴才了?发卖你,不过我一句话!”
张文这一通霹雷火闪的发作,砸得孙姨娘心惊胆寒,不停歇地磕头求饶。
耳房的张安懿听见动静,哇哇大哭着跑过来跪下,一面喊老爷饶命,双手死死抱住孙姨娘不撒手。
瞧着那张与孙姨娘如出一辙的柿饼脸,张文更觉厌烦。
张家人天生好相貌,每个孩子都拿得出手。
哪怕刚来京城时的张小满,浑身土里土气,脸蛋还带着乡下人特有的红皴。
可放在人群中,也是让人眼睛一亮的程度。
唯有这个张安懿!
张文忍不住骂道:“生得如此丑陋不堪,哪里像我张家的种!”
“老爷!”孙姨娘愕然抬头,满脸的不可置信。
张文哼了声,“我不管你偷也好抢也好,明天我就要见到银票,不然你休想再见到你的女儿。”
砰,房门猛地摔上,又狠狠弹开,咔嚓、咔嚓,来回地摇晃。
孙姨娘呆呆望着漆黑的院子,心像浸在冰水里一样。
张安懿哭着推她,“姨娘。”
“没事,没事……”孙姨娘深深吸口气,“不就是银子吗,姨娘有办法。”
只要能让女儿嫁入高门,脱离“家生子”的桎梏,她什么都能做!
转天后晌,张文如愿拿到了银票。
这次他只“嗯”了声,都没有正眼瞧一下孙姨娘。
孙姨娘没有露出分毫不满,低声下气乞求着张文的谅解。
这模样显见取悦了张文,他斜睨着孙姨娘说:“安懿毕竟是张家的女儿,嫁的门第低了,我也不会同意。”
孙姨娘心头一喜,面上越加恭敬。
送走张文,她便进了小佛堂。
枯燥又单调的木鱼声在阒寂的院子里来回震荡着,直到晚霞映红了窗子,千篇一律的笃笃声方停了。
孙姨娘去了张小满的院子。
外间锦绣和几个小丫鬟在用饭,见她来,齐齐起身道好。
孙姨娘迅速扫了眼桌子,芫爆仔鸽、糟鲥鱼、水晶冬瓜饺、莲蓬豆腐,并四盘热炒鲜蔬,还有桂花糖蒸栗粉糕和豆黄芝麻卷两碟子精细点心。
绝不是下人能吃得起的东西。
锦绣机灵,见她眉头微蹙不说话,因笑道:“这是三姑娘单独掏钱让小厨房做的,没有占用公中的份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