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19 / 29)

强压着满腔的怒气,冷冷看过来。

那模样分明在等着张君懿给她赔礼。

可张君懿嘴角紧抿, 愣是不接茬。

吕嘉宜见状冷笑两声,静轩公主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了。

姚姨娘左右瞧瞧,她不知前因后果谁对谁错, 却知道吕嘉宜的大伯绝对是惹不起的大人物。

她悄悄推了推女儿,奈何女儿木头一样僵立着,毫无平日里的机灵劲。

姚姨娘暗恼,却不好当众斥责女儿, 因赔笑道:“我这丫头向来是有口无心的,绝无冒犯吕姑娘之意,你大人有大量,就别与她计较了。我替她向姑娘赔罪。”

说着,盈盈蹲了一礼。

吕嘉宜“哈”的笑了声,“你是谁?”

姚姨娘笑容一僵,“我是君懿和张弼的姨娘。”

她特地加重了“张弼”二字。

结果吕嘉宜压根不理睬她的暗示,“原来是个小妾啊,张家的规矩真奇怪,一个奴婢居然有资格替主子道歉。”

姚姨娘被噎得一个倒吸气,没想到这位居然一点情面不讲,难道不知道公主此行的目的么?

她给儿子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儿子向公主说两句软话,求求情。

张弼理解了,却没完全理解。

因肃然道:“吕姑娘说的有几分道理,可庶母也为母,姨娘是张某的生身母亲,是长辈,请吕姑娘慎言。”

“好个规矩人。”吕嘉宜扫量他一眼,言语不乏讥讽之意,“那么请问你,该以何等礼仪迎接公主銮驾?”

张弼一愣。

吕嘉宜蓦地提高声音:“大门洞开,铺设红毯,悬挂宫灯,撤去门槛以利舆轿通行,自大门至正厅沿途设避尘幛。”

“家主领子侄于门外长街跪迎,女眷按品大妆于门内候立。公主乘舆由大门直入,家主及子侄俯首退避,女眷四拜,不得直视公主面容。”

她冷冷一笑,“敢问张公子,你们张家可有一处做对了?”

张弼面红耳赤,无以作答。

静轩公主悄悄拽了拽吕嘉宜的袖子,目露不忍。

吕嘉宜嗔怪似地回望一眼,仍不依不饶道:“公主爱民恤物,不愿过多叨扰你家,一切礼仪排场从简,却不见正室相迎,反倒由区区一个妾室接待,这又是什么道理?”

“公主亲和谦逊,不代表你们可以践踏她的尊严威仪!”

“还长辈?莫说一个尚书府的侍妾,便是你家有品阶的命妇,也没资格在公主面前以长辈自居。”

“张家立了什么功,建了什么业,仗了谁的势,竟敢如此张狂无礼!怠慢公主,藐视皇家,你张家该当何罪?”

劈雷火闪的质问,让本就搞不清状况的张弼脑子更懵。

他突然被姨娘拉来,来之前根本不知道贵客竟是静轩公主,刚打照面就觉不妥,可没等他找借口避开,妹妹就追着刘瑾书出现了。

瞧姨娘摆出的迎接架势,她绝对早知道公主要来。

又在搞什么把戏,就不能消停两天。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侵袭过来,张弼疲惫地揉揉眉心,“吕姑娘所言极……”

“吕姑娘所言差矣。”姚姨娘暗恼书呆儿子拙嘴笨舌,一个大男人,竟让小丫头片子三言两语牵着鼻子走。

“我们有几个胆子,岂敢怠慢公主殿下?实在是我家太太身子不适,特地指派我代为迎接,不信,你可以问太太去。”

和蒋夫人明争暗斗这么多年,她早就把蒋夫人的性子摸透了。

说好听点,是顾全大局不计较个人得失。说难听点,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宁可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也绝不在外人面前跌份儿。

姚姨娘笃定蒋夫人一定会替她圆谎。

“谁说我娘病了?”

清脆响亮的声音将所有人的注意吸引到门口,但见张小满提裙迈过门槛,眼神犀利,脸上全无半点笑意。

盛怒之下小满也没忘了礼节,先向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