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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额外传授了纵地金光法,只怕是现在与凡人无异。这短短时日,为师修为尚浅,根本没办法解开自己以前设下的封印。”

杨戬愣住。

玉鼎真人摸了摸鼻子:“如果你不着急,不如就再等等为师吧。反正你该知道的也知道了,你被为师带回时,不过三岁多点儿,就这么三年的记忆,也不是特别要紧……吧。”

杨戬抿了抿唇:“没别的法子了?”

“嗯……其实只要修为够了,硬要解也能解。只是如果由为师亲自来解,你就不必受苦,若换了旁人,硬解时你难免受罪,万一又惹着你什么了……你说是吧。”玉鼎真人劝他,“没必要,实在是没必要。”

杨戬点了点头:“弟子明白了。”

见他起身,玉鼎真人连忙也跟着起身:“你要去哪儿?你可千万不要乱来!”

杨戬道:“师父放心,弟子暂时不会离开玉泉山。只是离开西岐已久,怕师叔他们担心,写封手信说明情况。”

玉鼎真人这才松了口气。

杨戬进了洞府,很快写完了书信,将书信折好递给哮天犬,让它往西岐跑一趟。

哮天犬带着信跑了。

“弟子想独自一人静静,师父不必跟着。”说罢,杨戬便负手往山巅走去。

他虽让玉鼎真人不必跟着,但玉鼎真人哪敢真不跟着,等估摸着杨戬差不多到山巅了,他便自己也偷偷摸摸上了山。

唉,修为大损,如今连爬个山都腰酸背痛的,真是遭罪。

玉鼎真人爬到山巅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

杨戬静静地坐在悬崖边,眺望着远方。

金轮沉坠,云海欲燃。黄昏的余晖将他背影勾出一道金边,浩荡长风吹过他的宽阔衣摆,哗哗作响。

玉鼎真人默默地观望了好一会儿,确认杨戬的确只是在一个人静静,无声地叹了口气,又慢慢地下山去了。

玉鼎真人回到洞府,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他如今精力大不如前,到了夜里还会瞌睡,他得现在抓紧时间睡一会儿,明儿醒来再看看杨戬如何了。

自己这个徒弟,虽然是他带大,但性子并不随他大大咧咧,有事情喜欢憋在心里,也不知是像他爹还是像他娘。

唉,他说暂时还不会离开玉泉山,得想想这几日能干点什么排遣他心中的积绪才好。

玉鼎真人忧心忡忡地睡着了。

次日醒来,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

玉鼎真人睡了一觉精神抖擞,起来看了一圈,发现杨戬果然还没回来。对此他早有预料,只好又认命地开始爬山。

真是的,在山巅坐一晚上,纵有修为护体,不惧寒凉,那他也不嫌夜露打湿衣摆,重得慌么。

玉鼎真人一边腹诽一边爬山,等他又一次爬到山巅之时,恰逢日出。

赤霞流金,旭日自絮浪中缓缓浮现,宛如一枚圆润的暖玉。初升的光芒尚存温柔,轻轻抚过远处山峦模糊的脊线,在草露上折射出细碎的颜色。

杨戬仍旧是直着脊背,坐在那儿一动未动。

玉鼎真人只好喊了一声:“杨戬。”

杨戬恍若未闻。

玉鼎真人又往前走了几步,拉长声音:“杨戬,若是没事干,便随为师去晒晒书,好多书常年不见天日,都有些阴潮——”

他的声音蓦地打住。

他看着转过脸来的杨戬,惊呆了。

杨戬看着玉鼎真人,眉心一道竖瞳微微睁开,一道细细的血流顺着眼角蜿蜒而下,流过鼻峰,流过唇角,流过下巴,滴在衣襟上,晕开一大片血色。

玉鼎真人哆哆嗦嗦地伸出手,在他额前抹了一把。

热的,滑的,绵延的,至今仍在涌动的鲜血。

“你……”他的声音哽在了喉咙口。

而杨戬看着他这幅模样,竟然久违地笑了一下。不是那种嘲讽的、快速的笑,也不是那种微微的、客套的笑,而是那种深深的、发自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