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除了猪狗,我就不能是个人?”
“你看你,虽然对我那么不满,但还是很能吃的嘛!”
金龙恼羞成怒,一包子塞他嘴里,抱住他,使劲挠他,最后两人在草地上闹成了一团。
彼时花香,风暖,一切都那么的好,如今再次花开,他却闻不到一点花香。
九天的第一缕神魂是在极寒之地的一处山缝里找到的,那时候他走在冰天雪地里,寒风裹着飘雪,哪怕有灵气护体,他依旧被凌冽的寒气冻得瑟瑟发抖。
他走了许久许久,最后实在太累了,便想找处地方歇息,最后他坐到一处山壁前,那山壁很高,但神奇的是它并没有被大雪覆盖,褐色的崖壁在一片雪地里显得很突兀,他背靠着山壁,跟前是一望无际的雪海,那会儿他已经找了数百年。
数百年间,他一缕神魂都没有找到,既失望又悲伤,天地茫茫,分散的神魂那么小,也甚是不起眼,很难找,他都知道的,可数百年毫无所获,哪怕已经预料到,他还是难受得不行,胸口空落落的,寒风能往里头呼呼的吹,他整个人都是冷的。
茫茫雪地,除了风声,什么都没有。
如果能有一点点消息,他的等待和寻找也不至于如此痛苦。
他看着眼前的雪地,看着看着,突然情绪低落,感到了一股窒息般的压抑和绝望,眼泪毫无征兆的掉了下来,在孤寂的环境里,那些被极力掩埋在心底深处的思念和渴望,在那一刻再也压抑不住。
情绪决堤,排山倒海而来,达到了顶峰。
他倒在雪地里痛哭着,眼泪掉落成了冰,墨发淌在雪地上,皑皑白雪覆盖在他身上,很快沁透了他的衣裳,他冷,可他站不起来,他没有力气了。
他真的……真的太想那个人了,而想念原来能耗尽一个人所有的力气,也能让人连觉呼吸都是痛苦的。
不知道躺了多久,久到那抹红色彻底被大雪覆盖,与白雪融为一体,久到黑夜来临,迷迷糊糊间,身后的石缝中传来微弱的光芒,像是盛夏道路旁边草丛里的萤火虫,却又没有那么亮堂。
那抹光很微弱,像油灯上罩着一层厚被,昏暗朦胧,微弱到不起眼。
可还是引起了凤清歌的注意,他下意识坐起身靠过去,层层白雪从他身上落下来。
那是一个圆形的小光球,像个气泡,卡在石缝里,光球像一层清透的薄膜,薄膜中间,躺着一只小小的,金色的小龙。
那些光是金龙身上的鳞片散发出来的,幼年模样的小龙没有成年金龙的威风凛凛和神圣,甚至连那坚不可摧的鳞片都没有,它卷着身子,双眼紧闭,似乎在冬眠一动不动,它没有手指长,也没有手指大,它像个未长大的蚕宝宝一样,身影缥缈清透,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消散般,它大概也是真的很虚弱,呼吸间肚子都不见起伏。
那一刻他真的快破碎了,凤清歌战栗不止,简直不敢相信,这真的不是因为太过思念,太过渴望之下,出现的幻觉吗?
理智最终否定了这一想法。
他心尖像是被什么恶狠狠的撞了一下,又好像被狠狠的捅了一刀子,密密麻麻的酸涩和欣喜过电般窜上他的脊梁骨,又仿佛饥渴的旅人,在炎炎烈日下走着走着,终于看到一汪清泉,他欣喜得心脏像是马上要爆炸,心跳声响彻耳边。
凤清歌心都揪紧了,他强忍着涌到嘴边的哽咽,可是还是无法忍住,眼泪再次掉了下来,他手都是抖的,把光球捧在怀里的时候,他甚至都不敢呼吸。
他的道侣是那么的虚弱不堪,他的神魂缥缈得似晨雾,好似随时都会消散掉。
如果他没来寻来,如果他早早放弃,那么九天留存在这世间的神魂,是不是就这样在罕无人烟的地方,遭受风雪无止尽的侵袭,再次孤零零的消逝?无人知晓,亦无人送别。
凤清歌遍体生寒,心疼得几乎要麻木了,他两掌并拢,捧着那缕神魂贴在胸口,为它遮风为它挡雪,然后头抵在冰冷的雪地上,痛哭出声。
那颗光球散发着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