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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可是这一刻,他几乎在发狂,像头野兽一般被巨网困着,于是毫无章法的四处冲撞。

他脑子嗡嗡作响,然后听见他这个看着长大的阿弟,痛苦的叫他,问他:“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明明知道……我多渴望有个家。”

凌惊语照顾凌惊然长大,年幼时,凌惊然对这个哥哥颇是依赖,把他当兄长,甚至是父母。

可后来爹娘出关,知晓他有着极佳的阵法天赋后,便将他带回主峰,压着他学习。

他再也无法天天见到那个朝夕相处的阿哥了。

他也再不能踏出洞府一步。

渴望遨游四海的鸟,被折了翅膀囚困在以爱为名的牢笼之中。

那之后的数百年,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他以不足千岁踏鼎九级阵师之列,又步入大乘之道,大家惊骇,震叹他的天赋、以及他的悟性,甚至觉得他远远甩了南部许少一大截。

许修轩也是不足千岁步入大乘之道,整个上天域只他两不足千岁就能走到这一步,可是许修轩并非术师,而凌惊然不仅是大乘,他还是九级阵法师,因此大家觉他天赋远超许修轩。

但不是的。

他只是在许修轩到处浪荡的时候在专研,在许修轩到处历练的时候专研,许修仙睡觉的时候他还是在专研。

他就在那个满是书架但毫无生气的洞府里,没日没夜的学习,大家只当他天赋好,却不知他为此付出了什么!

整个洞府安静得可怕,就像整个世界只剩他一个人一样的孤独感,萦绕着他,挥之不去。

爹娘对他看的很严,逼着他修炼,布阵,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整日整日都在修炼布阵,再感兴趣的事情,十年如一日的不断重复着,也会觉得厌烦,更何况他本来就不怎么喜欢研究阵法,可只要稍有松懈,等待他的便是一顿呵斥,还有那让他不愿多看的失望神色。

父母习惯把孩子当寄托,也习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他们喜欢把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和愿望强加在孩子身上,他们希望孩子能给他们争光,能让他们扬眉吐气,因此只要他稍一松懈疲懒,他们便会呵斥,质问——

你以为我们这么辛苦是为了谁?

你以为你如今吃喝不愁是因为谁?

你以为那些资源是怎么来的?没有爹娘,你这辈子都无法享有。

你这样对得起我们吗?

孩子,你要努力,你要争气,你不能浪费你这一身天赋,你天机在身,外面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你不能让爹娘让我们阵灵宗成为笑话,你不要让爹娘失望。

阵灵宗就靠你了。

我们整个修真界也靠你了。

一字一句恍若泰山,压得几乎能让人喘不过气来。

那些日子,凌惊然几乎是连歇息的机会都没有,他说太累了,换来的不是爹娘的柔声安慰和问候,他只要喊累,爹娘便会寒着脸,指着他说他没有出息,然后冷落他。

那些冷暴力和对他充满失望的言语,比刀子还要让人难以忍受。

再这样的日子中,他渐渐的习惯了一个人。

可习惯,并不代表喜欢。

在主峰的那几百年,他忘不掉。

凌浩宇和杨海灵的那些话语,已经那些责备,那些失望的眼神,总会在午夜梦回时,如同梦魇一般,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些让人几乎窒息的日子,面对爹娘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觉得无比煎熬,都像深处油锅之中,全身犹如被火焰灼烧着,那时候支撑他熬过来的,是凌惊语。

爹娘不喜他,没有关系,他还有阿哥。

但后来,他慢慢发现,凌惊语不再像以前那么疼他了。

其原由,他也不是不知道。

凌惊语在妒忌,而他这个大哥也有了道侣。

他妒忌他得到爹娘的所有关注,埋怨爹娘的不公平,他有了道侣,一空下来他会陪着道侣,很少能来看他了。

幼时疼他,是因为凌惊语是哥哥,他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