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阵法,却又如若鬼魅。
“纵然你千百般不愿意见我,但你总会主动来找我的,墨拂歌。”
“我来找你又能算好事么?如若战事顺利,你早已攻下焘阳南下来取我的人头,何必在此处专程等我。”墨拂歌对她的讥讽无动于衷,只安静地与她对视。
“倒不如说,你既然知晓我会做什么,还敢孤身前来,不知是愚蠢还是自信。”眼看墨拂歌身后空无一人,偌大的矿坑中只有她们两个人,慕容珩开口冷笑。
对方只是一直紧握着霁清明的剑柄,“带再多人,也不过是给阵法中的麒麟血徒增饵料而已。我一人足矣。”
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慕容珩的神情由惊诧到讥笑,“就凭你?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赢过我?”
“慕容珩,我曾说过,我会用霁清明取你性命,绝非戏言。”
铿锵一声长剑出鞘,酽紫华光流溢,一扫洞窟内阴冷的气息,她一身白衣肃杀又清冷,衬得剑光泠泠如水。
她眼神平静,只闪烁着如金石般坚定不移的目光。
“呵”慕容珩垂眼,唇角最终溢出一点冷笑,“蚍蜉撼树。”
随着她手中动作结印,淡蓝流光四溢,尽数汇向阵眼中央。她脚下的阵法感受到她的召唤,伴随着轰鸣之声,猩红色的血雾自阵法中吐露,顿时漫散在偌大的矿坑之内。
有人身形如鬼魅,身影消失在这片血雾中,再浮现时已至墨拂歌身后,手中流光凝聚为刃直向她身后命门劈去。
墨拂歌的反应很快,立刻提剑向后格挡,铿锵一声剑刃相撞,震得二人各自向后退了一步。
慕容珩看向墨拂歌,她在这片血雾中状态如常,甚至血雾似是有所顾忌一般,始终不敢接近她手中霁清明。
她皮笑肉不笑地拍了拍手,“不错,看来你也知道了,用伴生在麒麟血矿石旁的灵犀草做药,可以让人暂时免于麒麟血的侵蚀。你比我想象中更了解这种矿石嘛,也是”她意味深长地看向墨拂歌,“毕竟你们为了探究麒麟血,不惜杀了容应淮灭口。”
闻言,墨拂歌的眉头也只是极轻地蹙了一下,挥剑劈砍向她,“轮不到你置喙。”
语句结束的转瞬,两人又过了数招,霁清明攻势凌厉,逼得慕容珩只能后退避其锋芒,观察中她敏锐地发现麒麟血的血雾似乎对这柄剑始终有所顾忌,霁清明自隔离出一小片区域不受血雾侵扰。
“有意思相传霁清明铸成时,剑骨中有融入白泽身骨,能辟百邪,故名清明,没想到并非传言。”短暂的交手后,慕容珩就意识到了对方剑术精湛,与她近身交手并不是明智之举。
念及此,她向后迈步,整个人顿时就隐没入血雾之中,只能听见她缥缈的声音回响在耳边,“但那又如何呢,灵犀草的药效能保你多久——?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在此之后,你又该如何呢?”
“不需要那么长的时间。”墨拂歌伫立在原地,只手捏出一个剑诀,“你觉得,我看不见你,就寻不到你了么?”
“说来,还要感谢你。若不是失明的那段时间,或许现在我还真的寻不到对付你的方法。”
她没有任何犹豫地用剑刃割破了手指,借着血液写下符文,剑身震鸣,光芒大盛,而墨拂歌只是闭上眼,安静地感受着空气的流向,与所有细微的气息,都如同无数脉络将她引向目标。
抬手,出剑,铿锵震鸣,手上传来的触感清晰地告诉她,她击中了目标!
血雾中的慕容珩狼狈显形,只能用流光汇聚成刀刃勉强接下了墨拂歌这一剑,但胸腔刺痛,很明显还是受了些许内伤。
没想到墨拂歌在目不能视的情况下,还能有找到自己的方法,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提防对方了。
剑光闪烁在这片血雾中,两人已经交手许久,剑锋划破石壁,簌簌碎屑掉落,连墙面的符文都被剑风划至斑驳。
但慕容珩只借着这片血雾不断防守,打定主意要等灵犀草的药效结束后再动手,于墨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