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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她盯上我了 无虞之 66333 字 1个月前

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

拓跋诩眼角余光看向身旁的墨拂歌,月光落在她素色白衣,泛开清浅涟漪。而她仍然垂眸看着城墙下河水流淌,不停不息,仿佛对他所言没有半分兴趣。见此,他终于抛出了那个蓄谋已久的问题,“但是祭司可曾见过祁连山的冬景?”

“陛下说笑,祁连山于魏国腹地,拂自然不曾去过。”依然是拿捏的刚好的语气,遣词称得上恭敬,却带着她一贯的疏离冷淡。

他却自己回答了问题,“祁连山的冬季,大雪纷飞,寸草不生,莫说牛羊,千百里鸟飞绝廖无人烟,是苦寒之地。祭司不知,景帝却该是知晓的。”

墨拂歌终于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眸若深潭,“你想说什么?深夜亲自入景界找我,就为了提起晨晚忌讳之事。”

“叙叙旧而已,祭司何必如此冷漠。”拓跋诩只笑,负手而立,一副悠游态度。

“我与你并非故人,无旧可叙。”只一眼,墨拂歌就全无兴趣地收回了目光。拓跋诩打的算盘绝非好事,和这种人还是不要有任何纠缠的好。

对方却又迈步离她更近,强行进入她的视线,“怎会。你不觉得感慨么,祭司,并未过去多少年月,九州已是天翻地覆。玄朝灭,景朝立,大魏易主。”而正是这个女人,搅弄着其中大半风云。“我已不是当年的我,当初的质子也贵为九五之尊,而偏偏当初的玄朝祭司,现在还是景的祭司。”

拓跋诩的目光离她那般近,鹰隼般的目光钩嵌在她身上,像是随时可以剥下血肉来。“为什么呢,墨氏的家主,你盘算了这局棋,没有人比你更接近那把龙椅,你却要将这个位置拱手相让,而甘心仍旧屈居祭司。”

“王朝兴灭,自有定数。墨氏只是顺承天命,无意纷争。”而她只留给拓跋诩一个毫无表情的冷淡侧脸。

拓跋诩唇角的笑蓦然变得讥讽,“墨拂歌,你觉得你说的话,会有人信吗?”开口亦是直呼她名姓,“我不知道当初你们和玄朝有多少积怨,也不知道你们究竟谋划了多久,但是你的父亲墨衍可看不出半分为玄效忠的模样。否则,又怎会处心积虑地要谋害掉玄朝忠心耿耿的使臣呢?”

周围的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固,气氛降至冰点。眉头微微下压,墨拂歌仿佛终于在此刻对他有了些许兴趣,“你在威胁我,因为自诩拿到了我的把柄?”

“一些当初被掩盖的事实罢了。”他意味深长地看向皇城的位置,“只是不知道这些事实让当初也算当事人的某些人知晓,会作何感想。”

墨拂歌做出沉吟姿势,单自面色看不出她的情绪。“元诩,你费尽心思派使臣出使,又处心积虑地乔装混入墨临,只是为了见我?”眸光浅淡地扫过来,他终于赢得此人的注视,“说吧,你想要什么。让我看看你能狮子大开口到什么地步。”

他的手在半空从右至左划出一道线,“朔河以北,燕云十六州。自此景魏互通商市,永为棠棣之国。至于归还人质,互为姻亲种种,一切都可以谈。”

话到此处,连墨拂歌也不禁嗤笑。“昔时秦晋也于漓水边立誓互结为棠棣之国,而结果如何?虽有言死丧之威,兄弟孔怀。与其说是外御其侮,兄弟阋于墙到是更多。”她终于好似笑了起来,浅淡的一分讥讽,“说想结为棠棣之前,不先擦擦你剑上亲人的血吗?况且燕云要地,我一任祭司如何做主。”

“祭司觉得朕的要求太荒唐?那朕可以换一个。”拓跋诩踱步至她身边,似乎是伸手想抚她衣摆,又被对方一个旋身避开,“朕望与景百年相安,愿双方互换质子,以示诚意。啊,朕知道,景帝未有婚配,亦无子嗣,不如派祭司来魏,既可显景帝诚意,又不失大景身份。”

他的笑声低沉喑哑,如若刀锋划过砺石,“质子,多么熟悉的词语,对于叶晨晚来说——江山和美人,该如何抉择呢?”

“元诩,你既高看亦低看我。我既比不上燕云十六州江山社稷,却也不至远赴北魏沦为人质。”入夜的江边有些冷,夜风扑面而来,猎猎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