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只是他所言的话语,像一块刀刃的碎片,隐秘地埋进了心中,只等着再某一天割开血肉,狰狞着破土而出。
、
叶晨晚接下来几日,都在调查容珩此人的消息,但正如她原本的印象一般,史书与各色浩如烟海的资料中,都未有关于此人的记载。
她也去问过苏暮卿,可否有一位秘术大能唤作容珩。
苏暮卿也是面露疑惑,她说两百年前以秘术闻名的人物也不过出自三脉,一是清河苏氏,二是苗疆五仙教的蛊术也是秘术的一种,三则是北境魏国的巫术一脉,这三脉中都未曾听过有人名为容珩。
一时间又陷入了僵局。
叶晨晚心中想,既也是两百余年前的旧事,或许叶照临当初有所知晓。
当即派人去整理叶照临的遗物,正好叶照临当初尚还是镇北侯,未曾受封宁王时,也住在京城中的镇北侯府,也就是现在的京城宁王府内。
在仔细地搜寻后,竟然真的在宁王府的几间暗格中,寻到了叶照临当初留下的几本手札。
泛黄的书册被岁月打磨沉浸出陈旧的气息,叶晨晚良久地注视着面前几卷薄薄的手札,伸出的手几次复而收回,最终只是良久摩挲着手札的边页。
其实她曾有无数次机会翻阅叶照临的遗物,但她似乎从未对此有过多少兴趣,世人多对她的祖辈充满了无数遐想与敬仰,而她知道,最耀眼的骄阳也会在地面落下阴影。
或许是内心深处知道北杓七子的故事太过惨烈,她下意识地在回避已有的结局。
而此时已经避无可避,叶晨晚深吸一口气,沿着书册边缘翻开了薄薄的一册手札。
比起后世史书记载中叶照临绛衣雪尘的锋芒,叶照临的字迹却要显得清丽许多,单看字迹语句,全然不会觉得是史书中身后白骨垒作高台,身前荣光万丈的那位宁王殿下。
字迹缱绻,语句清丽,正似江南清池一一风荷举,采莲梦入芙蓉浦。
手札中并未有一开始猜测的什么秘密,不过是些随性所致的随笔,却可见执笔人的温柔,连琐碎之事在笔下也显得温柔缱绻。
叶晨晚反复翻看着书册中的内容,却并未因里面温柔的言辞而放松,相反,她的呼吸急促起来,指尖微微颤抖着。
因为一个人在书册中出现的频率,实在是太频繁了些。说手札中尽数写的是这一个人也不为过。
“清元四年,便衣往墨临去,苏辞楹让我于扶风楼落脚,也免去许多奔波。观扶风楼地势,东连瀛洲港,南通朱雀门,可谓是墨临城最黄金的地段。她眼光向来毒辣,但凡经手的铺面从未有过亏损。”
“她抚琴,请我饮一盏梨花酿,道此酒名为东栏雪。”
“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
“清元五年,府上百年银杏枯萎。心中可惜,无奈也只能派人铲除,再寻一株银杏树移植。正巧苏辞楹来府上,不知她用何法,银杏竟死而复生,繁茂一如当年。”
“她言见我喜爱此树,不忍见之枯萎,愿银杏年年繁茂,我亦岁岁康健。”
“我知晓她惯爱说些花言巧语,无非是想在我手下讨个巧,在税务上少收她一笔。”
“她不知,愿花开花谢年年,岁岁长相见。”
后面的字迹凌乱许多。
“丙午年七月,惊闻闻弦死讯。”
“再见她时,神色哀戚,再无当年神采。”
“她说,闻弦是为她而亡。”
后面字迹几经落笔又涂改,留下片片墨痕。
“但此事错不在她。”
叶晨晚屏息翻到书册的最后一页。
“戊申年三月十七,逼宫。”
“与玄靳定下交易,我为他驻守北境,无诏不得入京,而皇族世代不得加害墨怀徵与苏辞楹及其后人。”
“与他做交易自然是与虎谋皮,但北境战事频繁,他分身乏术,萧遥已死,此事除我外他无人可选。手握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