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月了,没有她的半点消息,她是死了,还是疯了,还是残废了出不了门?还是这个带回来的野种干出弑君叛国的大罪,终于遭报应又被你杀了?叶晨晚,你藏着掖着,定然是因为她见不了人吧?”
“她的报应……报应!她不是自诩祭司最懂因果轮回吗?她有没有算到这是她的报应?她这种被偷偷带回来的野种,一辈子都见不得光——”
“啪——!”
癫疯含笑的声音戛然而止,闷声倒地的沉重音色伴随着珠珞坠地的清脆碎裂声,久久回响。
钗发凌乱,衣衫不整的妇人狼狈趴在地面,她能感受到脸颊当即灼烧起来的肿痛,巨大的冲击让她的视线隔了许久才能恢复,但耳鸣头痛不止,甚至能感受到温热的血迹从嘴角滚落,又干涸成一道血痕。
而面前的始作俑者一步步行来,漫不经心地用袖口擦拭着掌心,颀长身影投射下浓重的阴影,如有实质般沉甸甸地压得人喘不过气。
先前她唇角那点礼貌性的弧度亦不复存在,逆光看去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也余下沉沉暗色。在提起墨拂歌时,楚媛觉得自己终于成功撕开了叶晨晚那层伪装的虚伪面具,让她流露出原本的凶戾。
可她也无法遏制肢体不由自主的觳觫,踩着裙摆颤抖着后退,直至抵上雕梁画凤的梁柱,退无可退。
“楚媛,好话同你说尽你也听不懂,非要我用别的方式来教你闭嘴,是么?”叶晨晚垂眸,“你有什么资格议论她的身世?论出身我与她的祖辈俱是北杓七子,是开国功臣,功勋都刻在皇宫含元殿大门前。若没有北杓七子,到也不知你从哪儿享这泼天的富贵!”
她伸手一指景和宫内,雕梁画栋,镶金嵌玉,一砖一瓦都是极尽奢靡。
叶晨晚仍是缓慢地将衣袖理好,“阿拂不爱听的话,我也不喜欢。楚媛,搞明白你的地位,你才是国破家亡的丧家之犬,我平生最讨厌狺狺狂吠的狗。我现在纵然再赏你一掌,又如何?”
她伸出手,楚媛本以为她只是想威慑自己,下意识地往后瑟缩了一下。谁知那只手没有半分留情地扇上了她的另半张脸,顿时烙下清晰的掌印,两边脸颊都通红着浮肿起来。
说恶鬼狠毒,也不及此刻叶晨晚阴戾面色。她撕下那张雍容优雅,知礼温柔的假面,就只余下毫无掩饰的狠厉与野心。
“第一掌,是因你对祭司不敬。第二掌,是让你明白你现在的处境。”
“她先前不想搭理你,你倒是能恬不知耻地找上去求祭司保住你那不成器儿子的太子之位。现今无事可求,翻脸的速度也真让我生厌。”
汉白玉地面冰冷的温度隔着衣料沁入肌肤,楚媛狼狈瘫坐,在叶晨晚冰冷目光地注视下竟也不敢去捂自己肿痛的面颊。满殿侍从尽数垂首低眉,仿佛一切都不曾入耳,可此时皇后寝宫内的沉默,就像是无声的巴掌继续鞭笞着她。
“去拿皇后的印玺来。”
“你敢!”楚媛终于开了口,虚张声势地维护着自己最后的尊严。
宫女却很快呈上丝绒红缎铺底的印盒中,那枚属于皇后的凤印。
冰冷的印玺抹上印泥后,被粗暴地塞入手中,一只手强行覆盖着她的手往懿旨上盖章。她下意识地想要反抗,但关节处被钳制的痛感警告着她,这个女人的确可以把她的手腕捏断。
鲜红的印章在明黄的懿旨上像是刺目的血痕,宣告着一个王朝的凌迟。
而施刀的刽子手重新披上了她从容又虚伪的假面,施施然将这卷懿旨收好。“都看好了,这是皇后娘娘亲手盖的章。”
她垂眸,看着地面瘫坐着,不知因愤怒还是因恐惧颤抖的皇后。叶晨晚俯下身凑到她耳边,轻声开口,“楚媛,我知道你厌恨我,我也一样。不过特殊时期,我们还是彼此忍耐一下。”
对上对方淬毒般怨恨的目光剜在自己身上,叶晨晚若无其事地扬起唇角,用只有她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相信我,时间不会太长了。”
语毕,她只留下楚媛一个人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