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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她盯上我了 无虞之 76824 字 1个月前

起这本奏折,粗略翻看了一眼,意料之中的,是关于宁王叛乱,北地沦陷的奏章。

“似乎是军政要务,臣不该看。”她合上奏折,重新递回给玄若清。

玄若清冷笑着没有接过,“你当然不用看,也是知晓的。”

“臣不知晓。”墨拂歌轻声回答。

“你不知晓?”玄若清被她这不痛不痒的态度弄得火冒三丈,“北地兵变,天生异象,你说你不知道?”

“臣自然是不知晓的。”她的语气很轻,而后是一阵急促的咳嗽,伴随着血沫从唇角溢出,“臣现在的身体,支撑不住占卜的消耗。”

她的语气恭敬,落在玄若清耳中时却带着嘲弄的意味,“您若是要问这场战争的走向和最后的结果,请恕臣无力。”

“朕曾问你和墨衍这逆贼的命辞,你说她是定国安邦的命相。”事已至此,玄若清也算是明白了,自己被蒙骗了十余年。

“那是家父的上书,不是臣的。”墨拂歌轻飘飘地把锅甩在了墨衍这个已死之人身上,“况且,陛下,定国安邦有许多种方式,卦象的启示生涩,只能做指点方向之用,不能全听全信。”

墨拂歌狡猾地玩着文字游戏,面色仍然恭顺。玄若清被她气得气血上涌,却又拿她无法,最后只能面色阴冷地警告道,“墨拂歌,你知道国祚有危,对你没有好处。你承受不起这个反噬。”

“陛下,你可以说,龙脉与墨氏同命同承,墨氏不亡,则龙脉长存。同理,国家太平,也一样对臣的身体有好处。”她从容跪在地面,依旧脊背笔直,自有风骨。

玄若清看不见她低垂的眼眸中胜券在握的神色,最后只丢下一句“叫个御医来”,就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很快一个医女就神色紧张地来到了墨拂歌身边为她诊脉。

她紧张得指尖都在发颤,尤其是眼角余光瞥见墨拂歌那意味深长的神色时,感觉已经紧张得心脏都要跳出胸腔。

明明面前的少女身形单薄,肌肤苍白,在病榻上仿佛随时都会碎掉的琉璃瓷器,但那双漆黑的眼睛像一片会将人吞噬的夜色。

这虚弱至极的脉象自然是命不久矣的象征,可这显然不是君王希望听见的结果。

医女沉思许久,最终收回把脉的手,向着墨拂歌行礼,“祭司大人,您希望我如何向陛下禀报?”

墨拂歌对她的识趣很满意,淡色的唇角勾起一点弧度,“我如何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知道陛下想听见什么,又不想听见什么?”

“臣会给陛下回禀,说您身体病重,需要静修调养,不宜神思忧虑,或有康复的可能。”在心中斟酌许久,她一边说,一边瞥着墨拂歌的神色。

轻薄的颌骨微微一点,如同一片碎雪飘落。“不错,此事完结后,会有人安排你平安出宫。”

医女如蒙大赦,再对墨拂歌行礼,离开了此地。

临危受命对章槐来说显然不算一件好事,燕云铁骑是玄朝最为精锐的军队,一直在边境与魏人作战。相比而言南方的军队不知多久没有上过战场,在宁王军队的冲击下如同一盘散沙。

等到章槐领军前往前线时,北方的疆土早已多数沦陷,连像样的抵抗都没有,就尽数溃逃。楚州已经直面叶晨晚的进攻。

不仅如此,逃回来的士兵还要在军队中大肆鼓吹叛军的强大,自他们口中说出的叶晨晚活像妖神转世,杀人如割草,还未见剑光头颅就已被斩下。

他们说得有鼻子有眼,弄得军中人心惶惶,章槐无法,只能将几个最爱鼓吹的逃兵拉出去斩首,军中才算消停了些许。

楚州是中原最重要的门户之地,连通南北,卧倚沧江,沃野万里,固若金城。一旦楚州失守,再沿沧江南下,将无人可阻。

章槐来到楚州后,当即整备军屯,加强城防。

他也曾带兵与楚州城外驻扎的燕云军交手,多年不曾历经战火的军队在看见奔袭的骑兵时,就被吓得四散奔逃,直往楚州城内逃窜,只有他亲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