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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王心高气傲,不是个好拿捏的对象。若非要再选个傀儡,其他皇子中有更好的选择。他自然是已经放弃宣王了,不然烟花坊一事他就应该会劝告宣王。”
叶晨晚眉间的阴影却仍没有散去,“拥立个傀儡,再一步步蚕食,最后逼着他禅位,那看来他也是对这把龙椅感兴趣了。所以呢,他登上皇位又许诺给你什么?”
“”
暮色渐沉,房间中陷入昏暗,墨拂歌拿出火折子点燃灯烛,烛焰终于照亮了她眼底那点似笑非笑的笑容,“皇后之位。目测还要身兼祭司之位继续给他打黑工吧。”
她本是想调侃洛祁殊的白日梦,颌骨却被捧起强行转头与叶晨晚对视。
烛火将她本就偏浅的眸色照得透彻无暇,色泽更胜琉璃,恍若周遭唯一一抹亮色,让人不自觉便沉浸其中。
叶晨晚捧住墨拂歌下颌的手指不自觉地用力,仿佛要用骨骼的触感来确定她的真实,“墨拂歌,他绝非良人,万不能答应他。”
掌心中的面庞苍白又易碎,下颌骨骼轻薄得如同一片莹白古玉。
如雪如冰,仿佛随时都会融化。
可她只是安静地任由叶晨晚捧住她的面颊,纤长的眼睫微垂,落下一片阴影。
太纤弱易碎反而更让人想摧折——思绪飘忽间她忽然想。
“殿下,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墨拂歌看见叶晨晚眼中忧虑,终于明白了她在想些什么,“我从来没说过我答应了他。”
言罢又补充,“我以为这是显而易见的。”
这的确是显而易见的,以墨拂歌的心性,显然不可能答应这样荒谬的交易。
只是关心则乱,她先前竟然忽视了这一点,只觉洛祁殊实非良人,本就不配与墨拂歌并肩。
又或许是觉得凡夫俗子不配,更或许是内心深处本就不愿墨拂歌会与他人执手。世间深情人终究寥寥,太多人面对能求问天命的祭司,不过是有所图谋而已。
但她本不必,用自己的将来去做这笔交易。
“总之,不要与这样的人多有牵扯了。”听见墨拂歌的话语,她心中的烦躁终于散去些许,垂眸与对方对视,“他能给出的筹码,我一样可以,甚至更多。”
一字一句恳切,似金玉不移。
似乎是因为诧异,墨拂歌的眼眸微睁,仔细打量着叶晨晚的神色。
不同于洛祁殊那样胸有成竹地笃定自己会与他做双赢的交易,她似乎只是真切地想向自己许诺。
烛火摇曳一瞬,眼底星河明灭。
安静得只有吐息之声起伏。
“殿下,除了我们的约定之外,我从未想过向你索求什么。”
“墨拂歌,其实我反反复复想了许多次,还是会好奇,为什么会是我呢?”手上稍用了两分力,将她的面颊捧得离自己更近两分,体魄间冷梅花香咫尺可闻。
让人想要攀折,更想据为己有。
她总容易给人这样近在咫尺触手可及的错觉,触碰时却如镜中花水中月,只余下指尖些许冰凉的温度。
墨拂歌的声音很轻,冰凉的掌心轻覆上叶晨晚的手背,“你可以相信这是命运的指引,但这一样是我自己的选择,永不违背,亦不相弃。”
这是她十年前千机算尽落下的一子,不慕荣华,不为权势,便是为山河颠覆,惊动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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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菱阳殿的那场爆炸后,玄若清就变得谨慎多疑许多,每日巡逻的禁卫军足足翻了一倍有余。
除了皇宫角落处的西苑。
借着夜色的掩映,两道身影悄无声息地落在了西苑的地面。
“皇帝老儿现在恨不得禁军十二个时辰寸步不离,你怎么会挑这么个时间潜入皇宫。”翻过院墙潜入西苑,元诩禁不住抱怨道。
“就是因为禁卫军都被抽调去护卫皇帝,西苑才会空虚。”女人的嗓音冷淡,甚至连多解释几个字都懒得。
慕容锦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