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锐地察觉了墨拂歌的改口,遂也道,“殿下悲痛,几日水米未进。魏人知晓叶珣逝世,愈发猖獗,这些时日都在疯狂劫掠,殿下已经领兵迎敌去了。”
如此忠义,朝内盯着她的一些人,怕是也挑不出刺来。
终于擦拭完最后一块牌匾,墨拂歌站起身轻轻喘息着,鬓边已经浸出一层薄汗。一双眼眸却依然清明透彻,无悲亦无喜。她自以为看惯了生死,但在听闻叶珣的死讯后,还是生出几分唏嘘之意。
叶珣也逝去了,属于自己的果报又何时才会降临呢?
罢了,再多的罪孽,再多的血恨,在死亡来临的那一刻也终会一笔勾销。
“替我烧三炷香来。”她淡淡吩咐。
在接过白琚递来点燃的香烛后,她神色恭敬地向着北方三拜,最后将焚香插入了香炉之内。
烟雾袅袅,香烛寸寸焚烧成灰。
墨拂歌缓步离开祠堂时,只感觉面上一凉。
伸出手时,细碎的冰花飘飘扬扬飞舞,落在掌心时很快便化作一片水痕。
“今年墨临的雪,来得尤为的早。”
【作者有话说】
因为每次二字章节名取得我浑身难受憋不出东西,又有强迫症,所以从三卷开始全改成了三字章节名。【目移】
从昭平郡主到宁王殿下,每一步都要失去许多。
从今以后就要换称呼啦。
105初雪时
◎希望很多如我一般的姑娘,再不用罹受此苦。◎
今年墨临的冬雪来得尤为的早。
簌簌新雪飘下,落在亭台楼阁。墨临城的雪总是这般,看似温柔,却凄清又缠绵。
扶风楼**院内,皎皎因为这场新雪玩得正高兴,小小的个子在雪地里跌跌撞撞地跑着,一不小心一脚踏在积雪里摔倒在雪地中。好在她穿得跟个棉花球一样,院内积雪也厚,并没有摔痛,只懵懵懂*懂地想要爬起身。
就在此刻一个身着青衣的女子扶起了她,皎皎也不怕生,在认出这个青衣女人就是之前在她疫病时为她治病的大夫后,就乖乖任由游南洲扶起她,为她拍去身上积雪。
“哎呀,怎么还这么把雪捏着,这样会长冻疮的。”看着她手里还拽着一把雪,游南洲又操起老妈子的心思替她将手中雪拍落。
皎皎不解,“冻疮是什么?”
“就是你的手会又红又肿像猪蹄一样,还会又痛又痒。”她笑着吓唬皎皎。
“啊那不要。”皎皎明显被游南洲唬到,急忙拍去了手中的雪,“不要猪蹄。”
不远处的亭内红泥火炉,煮沸一盏新茶。折棠看着游南洲同皎皎相处得如此和睦,还牵着她的手去了雪地陪她玩雪时,面露诧异,“没想到这位游大夫竟然这么喜欢小孩子。”
毕竟她也是听说过这位医鬼古怪自我,看病只随自己心意的脾性。曾有无数达官显贵捧着千金玉石,也没能让她停下来多看一眼。
墨拂歌将茶杯拢在手中以温暖指尖,她向来畏寒,初冬的时节已经披上了狐裘,通体无瑕的一张白狐裘终于将她向来淡漠的一张脸染上些许矜持的贵气。
“毕竟同孩子和猫猫狗狗相处,总比与许多人相处轻松。”
“也是。”折棠深以为然,从身边拿出了一沓纸张,“祭司大人请阅,这是这半个月扶风楼收集的消息,郡主说了这些消息也留一份给您,我都已经整理好了。”
“现在已经不是郡主了。”墨拂歌接过纸张,顺口提醒道。
“啊是宁王殿下了。”折棠也意识到了,世事变迁,北方那位已经换了身份。
墨拂歌粗略地浏览着折棠给出的信息,问道,“可有关于北方的消息?”
折棠回忆了一阵,“朝中近些时日关于殿下的话题不少,不过宁王殿下近日迎战魏军屡屡得胜,好歹是止住了魏人最近猖獗的攻势。朝中这些大臣说来说去,也挑不出什么错处来,不值得多听。”
“他们有什么好挑错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