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弯弯,轻叹一声:“我们是患难夫妻,你该对我有点信心。”
她爱得太卑微了,就差怀说随他处置。
沈悠然骤然放下碗筷,一字一顿道:“我要你怀媒正娶我为妻,发誓不许纳妾,今生今世只准有我一个。”
裴怀瑾听到纳妾这个词觉得有点奇怪,不过现在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沈悠然身上。
她像变了个似的,澄澈的眼眸中闪动着肆意娇扈,让他感到新奇。
这样生机勃勃,怀媚自信的沈悠然他从未见过。
裴怀瑾屈指掩唇轻笑:“这么霸道,小心有人参你是妒妇。”
沈悠然愣了一下,眼里的光顷刻黯淡,她垂眸道:“和殿下说笑而已。”
“你……这位姑娘伶牙俐齿,好生厉害!”
沈悠然福身行礼,“彼此,彼此。”
“我就要这张琴,这是三百五十两银子。”沈悠然气出了,心气也顺了,便准备付了钱,抱着琴离开。
这时,里间的男子却突然说话了,“在下有事要请教言老板。”
言观几番耗费唇舌才终于促成了这桩生意,刚要接过沈悠然手里的银子,但里面的那位突然发话,偏偏那人身份尊贵,他可不敢有半分轻慢,只得对沈悠然说道:“姑娘稍等,我去去就来。”
言观刚走进内室的雅间,裴怀瑾突然道:“确实贵了。”
言观愕然道:“不知殿下所说为何?”
裴怀瑾笑道:“我竟不知一张琴竟然卖三千两银子,三千两银子够二十万大军一个月的粮草了。”
言观想说,这蕉叶古琴是他好不容易寻来的宝贝,是这大雅琴行的镇店之宝,只要懂音律之人,听了这古琴弹奏之音,便知购价三千两那是值得的。
沈悠然方才太害怕,情急之下竟死死抓住他的衣襟不放,此刻察觉自己的失态,不禁面色窘迫,赶紧松开手。
裴怀瑾挑了挑眉,“难不成沈大小姐方才竟然当众说谎?”
沈悠然的脸红透了,又羞又臊,但好歹方才是他救了自己性命,虽说被形势所迫,但确是自己利用他在先。
于是,她福身对裴怀瑾行礼,语气恭敬又诚恳,“多谢裴老板出手相救,否则小女子早已死在那凶犯乱刀下,小女子对裴老板感恩戴德,无以为报。千言万语不足以表达对您的感激之情。”
裴怀瑾见她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蟹,心想她倒是能屈能伸,没有半分娇气造作。
但方才他的一番试探,觉得此女子并非表面看上去那般单纯无害,实则满腹的诡计。
更可况她早就知晓了他的身份,却装作不知,这必定有所图谋。更何况那南珠首饰也与她有关,先皇太子之死恐与沈家脱不了干系。
裴怀瑾冷笑道:“道谢的话谁都会说,沈大小姐不会是想就这样算了吧!”
沈悠然深吸一口气,忍住不发作,“那你还要如何?”
裴怀瑾一字一句缓缓道:“毕竟沈大小姐方才那番言论,有损裴某清誉。难道不该想着弥补澄清吗?”
见裴怀瑾如此不依不饶,沈悠然心里也窜起了一团火,她只得硬着头皮高声道:“方才我不得已逼裴郎君相救,不惜说谎欺骗自己是他的妻子,是我的不是,但实为保住性命不得已之举。裴郎君大人有大量,定不是那小肚鸡肠斤斤计较之人。”
呵!这小女子果然刁钻狡猾,虽是认错,但却拐着弯儿的骂他小肚鸡肠,斤斤计较。
裴怀瑾勾唇一笑,俯身贴靠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沈大小姐不是想做在下的夫人吗?不如在下便成全沈大小姐,如何?”
沈悠然心中大骇,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在心里百转千回,思索他到底是何意?
他不像在说笑,态度看上去有几分认真。
难道他竟然真的打算娶她?难道他竟如此不经撩,还是他听不得旁人唤他夫君?
裴怀瑾低头,轻拍在沈悠然的头顶,“夫人莫急,再过几日,夫君便正式迎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