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暗箭难防。”
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沈悠然又口渴了,不断地看茶壶。
裴怀瑾离开窗台,回到桌旁,骨节分明的手提起茶壶,一举一动跟画似的,颇为赏心悦目。他给沈悠然倒了杯茶,递到她手边。
沈悠然“受宠若惊”地接下,可看了几眼却没喝。
她不太放心喝他给的东西沈悠然这时反应过来了,裴怀瑾为什么不喝她亲手倒的那一杯茶。
裴怀瑾好整以暇地凝视着她,轻声道:“沈七姑娘今天所为当真是令我刮目相看。这样做,你也会有危险,不怕他们会伤害你?”
沈悠然昧着良心道:“能够帮到裴大人就好了。”
他看她半晌:“沈七姑娘打算怎么样帮我找出他们?他们要是一直藏在暗处,你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即便记得声音又如何?”
“你可以一离开北镇抚司和裴府就带上我。他们不会一直藏在暗处不出现的,其中有一人是锦衣卫,近日必有所行动。七天,就七天,待他们出现即可。”
裴怀瑾不解:“为什么是七天,他们说了会在七天内行动?”
沈悠然心虚“嗯”了声,她通过原著知道他近日会被行刺,但具体时间不知道,这七天是按照任务所剩时限来的,想留足点时间。
过了片刻,裴怀瑾才应她。夏末风起,夤夜比白昼凉上七分。
东宫的床帐采用一种特制的轻纱,薄如蝉翼,遇风骤寒,在炎热的夏日是最好不过的纳凉物件。
沈悠然的双手被缚,高举过头,掌心恰好碰见垂落下来的纱帐。
床榻上的动静稍微大一点,轻纱便会无规律在她五指、手腕上摇晃,寒凉的触感像蛇鳞在肌肤上游走,令人颤抖,不敢妄动。
沈悠然确实慌乱得不敢动。
上方之人面带微笑盯着她,双眸如墨般漆黑,好似能看破她藏着心里难以启齿的秘密。
纱帐里一时寂静无声,连彼此的呼吸都微不可闻。
“这个问题很难?”
裴怀瑾微微俯身,两人之间的距离再一次拉近,温热的吐息落在她的脸上激起惊寒,她当下不自觉绷直背脊。
沈悠然在他迫人的视线下,咬住唇又放开,直到干涩的唇瓣被完全润湿,方才强忍着颤抖道:“我只是一下子没准备好……”
裴怀瑾好脾气等着她的下文。
“好,那接下来这七天,就有劳沈七姑娘帮忙了。”他此时声音很轻,很柔,没攻击性,还好听,按理说听着容易产生怜惜欲。
沈悠然听着却感觉被一条冰冷毒蛇盯着,它有可能会伺机爬舔过自己的身体,一口咬死她。
趁这会儿没人,裴怀瑾长话短说与她解释:“郎中在我身体里埋了一根软针,你方才撞到我埋针的地方了。”
“埋针?埋什么针?”
裴怀瑾附到她的耳边:“避子针,埋下之后,你以后就不用喝避子药了。”
方才他在郎中房里时,郎中听说他要避子,不免疑惑:“年纪轻轻的,正是生孩子的好时候,怎么会不想要呢?”
之后又见他执意选择埋针的避子之法,感慨道:“如郎君这般体贴娘子的,委实不多……”听郎中说,大多男人都会选择让自己的妻子吃避子药,亦或是同房时佩戴鱼鳔,不过那些法子都不是完全之法,还是会有怀孕的可能。
埋针这种法子是所有避子的法子中最有效的。
且埋针不算难,只是疼了些,郎中很快完成,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埋下之后,便不会有子嗣,以后若是改主意了,三年之内取出来,也不会影响你们继续要孩子……”
此法甚合裴怀瑾心意。
第 57 章 腰酸
裴怀瑾与沈悠然返回三楼,与青见说了他要去绥州公干的事情,叫他在医馆安心养伤,待他从绥州回来时,他的伤口应该能愈合得七七八八,到时候就接他回府中过年。
离开医馆后,天色尚还明亮,裴怀瑾